龍袍的秘密 拆解天子專用的「十二章紋」

我們說「龍袍」的時候,是明確指皇帝穿的那件。可是並非繡了龍的就是龍袍,皇子、皇親、大臣的袍上都可以有龍。其實真‧龍袍有一個非常突出的特徵 - 象徵皇權的「十二章紋」。


《延禧攻略》劇照,上有部份十二章紋

十二章紋來源已難考證,作為一種服裝紋飾,學者認為於周朝時成形,不過並無指明是天子專用。至隋朝之時,十二章紋真正確立,為帝所用,象徵天子品德,在龍袍上的位置亦有規定,不能隨便亂來。

雖然來源難以追溯,不過箇中意思卻頗為明白。十二紋章分別為日、月、星辰、山、龍、華蟲、宗彝、藻、火、粉米、黼、黻。現在我們以乾隆御製金龍十二章吉服袍作實物例子,逐一解釋。


日、月在肩部,難以一窺其貌


星辰


群山

首先看龍袍頸部位置,前為星辰、後為群山、左右是日月。日、月、星辰,高高在上,光照天下,意思至為明顯。山者,佈散雲雨,象徵聖王澤霑下人,也有穩重之意。

日、月在肩膀之上,難以在此一窺其貌。傳統上,日、月分別有神話生物在上頭,太陽是侍奉西王母「三足鳥」,月亮自然是玉兔。





宗彝

接著是龍袍前方,正面龍左右兩邊是黼和黻。黼,形似斧,刃白而身黑。這樣的利器能斷割,象徵天子遇事時能夠決斷。黻,刺繡花紋,形狀是黑青相間之弓。兩個弓形相背相靠,象徵君臣間能相助相濟。

下擺兩邊是藻和宗彝。藻就是水藻,隨水而擺,象徵天子隨代而應也,也有指是取潔淨之意。宗彝是宗廟祭祀用的酒器,意思要和裡頭的動物一起看。那是一種長尾猴,狀如獼猴,巢於樹,性至孝,加上祭祀祖宗,就是指皇上要有孝義。



華蟲



粉米

龍袍後面,正方龍兩邊是龍和華蟲。這裡的龍不取威武,而取變化無方之意,象皇帝應機佈教。華蟲則較有爭議,一般認為是雉,即是野雞,羽毛五彩,象徵皇上有文采。

最後是後方下擺,火與粉米。火,陶冶熟飪,象徵皇上至德日新。粉米是百姓的食糧,意思是天子為天下萬物所仰賴之。


晉武帝畫像,可以看到袍上有山、星辰、黻


明神宗(萬曆帝)畫像,清楚看到日月(肩上)、華蟲(衣袖)、宗彝、藻、火、粉米、黼、黻

只要細心留意,我們能從古代帝王畫像中找到十二章紋的蹤跡。尤其是明朝,十二章紋規定清晰,在畫像中很容易能發現。

至大清一代,十二章紋逐漸失去至尊地位,成為眾多裝飾圖案中的一種。雖然仍然是天子尊用,卻非一定要放在袍服之上,不再這麼容易找到其位置所在。《延禧攻略》服飾製作認真,從劇照上細看,可找到乾隆帝龍袍上的星辰和黻。


回頭看《延禧攻略》劇照,可看到星辰和黻

至於我們以之為例的龍袍,正名是乾隆 御製藍綢捻金銀繡金龍十二章吉服袍,估價是£10萬 - 15萬(HK$100萬 - 150萬;NT$380萬 - 570萬)。這件仿如午夜深藍的龍袍不是上朝穿的,而是乾隆帝往天壇祭天時,祈穀和祈雨穿的,基本上一年就穿兩、三次。

最後談談「九龍」。首先是龍,前方三條,後方三條,肩部兩條。無論從前面還是後面看,都是看到五條,暗合「九五之尊」。沒錯,這樣確實只有八條龍,還差一條。有人說天子也是龍,所以加起來是九龍。其實最後一條龍在衣襟之內,外面是看不到的,所以數目確實合符「九五」之數。



清乾隆 御製藍綢捻金銀繡金龍十二章吉服袍

拍品編號:224
長度:144.5cm
來源:Offley Bohun Stovin Fairless Shore准將(1863-1922)收藏,1912年3月5至19日與夫人旅華期間購自北京,後人保存迄今
估價:£100,000 - 150,000

拍賣行:倫敦邦瀚斯
專場:中國藝術珍品
預覽時間:
2018/11/4|11am - 5pm
2018/11/5|9am - 7:30pm
2018/11/6 - 7|9am - 4:30pm
拍賣時間:2018/11/8|10:30a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