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飲宴玩擲箭遊戲 香港邦瀚斯的投壺拍賣記

最近幾季香港拍賣,邦瀚斯都別出心裁策劃特色專場,贏得不少藏家掌聲。

來到本季,此家跨國拍行以古人遊戲文化為主題,舉辦「游於藝 - 中國遊樂雅翫藝術」專拍,其中逾半拍品為古人宴會餘興玩耍用的投壺,悉數來自英國藏家Brian Harkins雅蓄。

此35件橫跨宋元明三世的投壺經過一番競投後,30件成功售出。焦點為造工複雜的明代童子胡人銅製投壺,以超越估價的HK$82萬落槌,連佣HK$103萬(NT$375萬)成交。

編按:官方投壺照片的花道藝術佈置,是由邦瀚斯亞洲區傳訊總監曾煒豪(Benedict Tsang,花道藝名権太堂)主理,各方藝文朋友可按這裡到他的IG欣賞其他花道作品。


官方照片的花道藝術,由邦瀚斯亞洲區傳訊總監曾煒豪(Benedict Tsang,花道藝名権太堂)主理

投壺是古代士大夫飲宴時玩的遊戲,早見於春秋戰國,自秦漢廢除射禮開始尤其流行,直到清代才開始沒落。

據學者考究,投壺多為金屬或陶製,器形是大約到晉朝才加入雙耳設計。接近二千年的投壺歷史中,各地研究出層出不窮的玩法規矩。例如本來是把箭矢投中壺中方能得分,但後來發展出箭矢橫躺壺口或貫耳上方,得分反而可能更高。

投壺手法方面,並非如現代飛鏢般投鄭,而是用手拿著箭矢尾部,手心略為向上的往上拋擲,讓之從高而下命中壺口或貫耳。


《朱瞻基行樂圖》描繪了宣德帝玩投壺的情況|北京故宮

文字形容始終較難理解。北京故宮有一卷明朝《朱瞻基行樂圖》,描繪宣德帝玩投壺的情況,可供參考之用。

筆者曾在預展現場試玩投壺遊戲,只能說實際操作比想像遠為困難。然而,翻查紀錄之下發現,投壺盛行的西漢時期,高手投矢出入反復可達百餘次之多,相當驚人。

由於追溯本源,投壺就像「禮、樂、射、御、書、數」六藝一樣,屬中華禮儀文化傳統,故在亦有學者意欲杜絕上述帶投機取考成份的玩法,希望讓遊戲再次靠近於「禮」。例如宋朝政府家司馬光,就著書《投壺新格》,根據古禮規範投壺。

順帶一提,中國瓷器多有仿傚金屬器形狀之例,投壺就演變成貫耳瓶,自宋代至滿清皆有製之。當然,投壺變成瓷製以後,就不怎可能再用來投擲箭矢了。


Lot 34|明 銅童子胡人投壺

高度:55.3 cm
來源:

  • 倫敦,佳士得南肯辛頓,1987年10月22日
  • Brian Harkins珍藏

估價:HK$500,000 - 800,000
成交價:HK$1,036,200


壺十耳,口沿四嬰各捧中空鼓形耳,耳浮雕仰俯蓮瓣紋,頸部正中橫穿一孔,此耳兩端之下分別由二童子叉腰頂起,頸部地子鏨刻方形錦地,其上且浮鑄瓶花、元寶、如意雲頭等吉祥紋飾。

肩部鑄四童子席地而坐,扭頭相望,壺身作寶瓶狀,地子鏨刻方格錦地與頸同,上以淺鑄八寶紋飾,壺身腰部起蓮台,蓮台上坐六童子,各持樂器,身著錦繡背心,蓮台之下束腰,下承須彌台座,腰間前後鑄胡人捧鼓形耳各一,須彌座兩側亦鑄胡人捧鼓穿孔各一。

此壺呈塔型,用銅精實,童子取十六之數,除了有百子圖之意外,亦或許是指十六應真(即羅漢),四個胡人獻寶則有四海升平之意。立體鑄造加之鏨刻地子,為典型明代中期以來流行風格。


Lot 46|明 銅局部鎏金「連中三甲」投壺

高度:61.3 cm
來源:

  • 1990年6月29日購於倫敦Sydney L. Moss古董商
  • Brian Harkins珍藏

估價:HK$250,000 - 350,000
成交價:HK$481,800


壺嘴三耳所刻「狀元、榜眼、探花」合稱殿試「三鼎甲」,為民間對古代科舉考試功名最高三級之稱謂。

狀元之稱始於唐代,唐代門下省將中第考生的狀子呈交皇帝,頭名稱為「狀頭」,後覺不雅,民間遂以狀元稱之。頸部下層耳所刻「會元」則為殿試之前的會試第一名。此壺所刻四等功名乃是唐代以來中國科舉士子窮經皓首之追求,而推杯換盞間投矢中的(第),當比秋闈中舉容易之。


Lot 1|宋 青銅六方童子雙貫耳投壺

高度:61.3 cm
來源:Brian Harkins珍藏
估價:HK$150,000 - 200,000
成交價:HK$305,400


壺頸六面,兩側鑄六方貫耳,每邊飾圓珠邊線,中段每面鏨刻四季花卉,下段前後鑄二童子,反手環抱壺頸,童子髡首,肩披飄帶,身穿短裙。

壺肩淺浮雕連葉紋,扁鼓腹,左右兩側彎鉤獸耳銜環,前後兩側鑄蜥蜴狀螭龍,圈足六面三層須彌臺式,上層每面穿方孔,中層穿海棠形孔,最下一層穿如意頭型孔,漫發青鏽。

此壺整體形態有五代至北宋之氣韻。其鏤空壸門台座常見於五代北宋時期銅質佛像底座,如杭州雷峰塔五代地宮出土之鎏金銅佛,其底座亦分三層,每層鏤空壸門。


Lot 23|元 銅螭龍紋雙貫耳投壺

高度:35.5 cm
來源:

  • 1989年11月22日購於倫敦古董商Jeremy Mason
  • Brian Harkins珍藏

估價:HK$200,000 - 300,000
成交價:HK$242,250


壺口圓唇,兩側鑄貫耳,壺口及貫耳飾回紋錦地,壺頸分兩段,上段前後鑄浮雕螭龍紋,下段飾回紋錦地,肩部飾柿蒂紋,柿蒂邊線鉤連成蓮葉紋,柿蒂以回紋為地,圓鼓腹,出四鰭狀扉棱,每面正中鑄浮雕回首麒麟,束腰回紋地,圈足兩層。

此壺螭龍不同於常見投壺所鑄螭龍,一般為立體分鑄之螭龍躬身纏繞壺身。此壺則為一體鑄造,再鏨刻出細節。


拍賣總結

拍賣行:香港邦瀚斯
專場:游於藝 - 中國遊樂雅翫藝術
拍賣日期:2022/5/29
拍品數目:52
成交:42
未成交:10
成交率:80%
成交總額:HK$9,9447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