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龍八部》與大理段氏 真‧天龍寺崇拜的聖觀音

《天龍八部》裡頭,大理國有一座「天龍寺」,住著一群出了家的段氏皇族高手,又藏著絕世武功《六脈神劍》。金庸博學多才,筆下故事多有歷史依據。這部武俠小說亦不例外,大理是真有其國、段譽是真有其皇、天龍也自然真有其寺。今回我們就時光倒流一千年,看看這座天龍寺所祟的大理觀音。


段譽的歷史原型人物,確是大理皇帝。圖為2003年《天龍八部》,林志穎演段譽,劉亦菲演王語嫣


漫畫版《天龍八部》,段譽以六脈神劍力戰喬峰

沒讀過大理歷史,不怕。只要看過《天龍八部》,其實你已懂得不少。記得段正淳、段譽父子,就知道大理是段家天下。加上「吐蕃國師」鳩摩智挑戰天龍寺的劇情,以及《射雕英雄傳》的「南帝」一燈大師,就明白大理有多崇尚佛教,且多有皇帝出家。

大理,國祚大概與宋朝相同,國境則與雲南省相約,有「妙香佛國」之稱。大理22任皇帝,大都信佛,近半最後更直接出家為僧。好像段正淳、段譽,在真實歷史上亦是父子,都是當了皇帝後出家。(真實人物為段正淳、段和譽,在位時間約為北宋末 - 南宋初)。

那麼小說中的天龍寺,當然也有真實藍本,名曰「崇聖寺」。崇聖寺,與小說所說相同,乃皇家寺院,建於南詔(大理前的王朝),大理統治時大幅擴建盛極之時有「基方七里,三閣七樓九殿,為屋八百九十一間,有佛一萬一千四百尊,用銅四萬五百五十斛」。大理皇帝出家,都是跑到崇聖寺去。


大理祟聖寺,就是《天龍八部》天龍寺的真實藍本


祟聖寺三塔


大理國為白族人所建。圖為今日活於雲南的白族後人

此外,祟聖寺又有五大重器,據記載為三塔、南詔大鐘、雨銅觀音像、元代佛教的碑匾、以及明朝的三聖金像。可惜歷經明、清、近代的天災人禍後,五大器中只剩三塔。

2005年,祟聖寺重建,千年佛都再現人世。如今到大理旅遊,祟聖寺是不可錯過的景點,屹立千年的三塔更是必到之處。此三塔裡頭,曾藏有無數金、銀、木、水晶佛像。

那麼崇聖寺所崇之聖,究竟是誰呢?答案就是觀音。佛教神祇眾多,當中以觀音最受大理人所尊崇。眾所周知,觀音形像眾多,例如是千手觀音、蓮華手觀音、水月觀音等等……大理人無比敬仰觀音,為這位菩薩創造了地方獨有的造型 - 阿嵯耶觀音。


大理 十二世紀 阿嵯耶觀音像|紐約佳士得


左|大理 十二世紀 阿嵯耶觀音像,紐約佳士得;右|高棉 六至七世紀 佛像,柬埔寨國立博物館 


大理 十二世紀 阿嵯耶觀音像,紐約佳士得

阿嵯耶觀音,相傳是最早入雲南傳佛的蓮花部菩薩,名字有「導師」之意。形像方面,多是左手垂掌向外結與願印,右手當胸作安慰印,象徵弘揚佛法。頭上則與大部份觀音一樣,有一尊小小的阿彌陀佛(化佛),是為這位菩薩的典型標記。

阿嵯耶觀音造型鮮明獨特,最明顯是無比修長的身驅,以及特別纖幼的腰肢。頭飾、服飾、髮辮、五官也與唐、宋、藏傳觀音截然不同。如果以造像風格來說,相信受高棉(今柬埔寨)文化影響甚深。

大理地區的佛教故事中,阿嵯耶觀音傳說最多,有降魔伏妖、護人民、避戰禍等等,其中一個相當有趣。話說遠古之時,當地一片荒蕪,為妖魔羅剎所盤踞。一日,一名老僧帶著小狗,帶到此地,對羅剎說「我自西以來,欲討一块地,只像你身上所穿的袈裟般大,好以安身」。


大理 十二世紀 阿嵯耶觀音像,據傳現為亞洲私人收藏(攝自台北故宮圖錄)


阿嵯耶以外,大理亦有其他造型的觀音像。圖為 大理國 十一至十二世紀 觀音菩薩坐像,紐約佳士得


傳世的大理佛像數量甚少。圖為 大理國 十一至十二世紀 觀音菩薩坐像,紐約佳士得

羅剎心想,袈裟能有多大?隨即答應。豈料袈裟被老僧擲向天後,竟然往四方伸展,變得舖天蓋地這麼大。羅剎覺得不妙,欲以妖風吹走袈裟。可是小狗突然躍起,四腳伸展,剛好壓著袈裟四角。老僧收拾羅剎後,先助當地人統一各部落,建立南詔國,後來又助大理段氏創立盛世。這位老僧,就是阿嵯耶觀音的化身。

大理與宋朝國祚相似,命運也相若 - 為蒙古帝國所滅。大理末年,元朝派遣大軍入侵。妙香佛國燃起戰火,大理人於是紛紛把佛像埋到地下、塔底。千年以後,雲南地方施工、重建之時,這些佛像方重見天日。

是故,大理佛像傳世的少,狀況良好的更少。如此少量的大理佛像當中,又有部份在歷史長河中流傳到國外,為博物館或私人所藏。所以能在市場中買到的大理佛,確實是少之又少。



大理國 十一至十二世紀 鎏金銅觀音菩薩坐像

拍品編號:814
高度:38cm
來源:

  • 泛亞收藏(Christian Humann,卒於1981年),紐約,1972年入藏
  • 龐耐(Alice Bonet),紐約,1983年
  • 歐雲伉儷珍藏(The Irving Collectin),編號871

估價:US$4,000,000 - 6,000,000


大理 十二世紀 鎏金銅阿嵯耶觀音像

拍品編號:813
高度:45.7cm
來源:

  • 美國私人收藏,1946年購於東京
  • 士紳藏品;紐約佳士得,1980年11月6日,拍品209號
  • 安思遠(Robert Ellsworth),紐約
  • 歐雲伉儷珍藏(The Irving Collectin),編號1949

估價:US$2,000,000 - 3,000,000


拍賣詳情

拍賣行:紐約佳士得
地址:20 Rockefeller Center, New York
專場:歐雲伉儷珍藏夜場拍賣
拍賣時間:2019/3/20|7pm
預展:
2019/3/14 - 16|10am - 5pm
2019/3/17|1pm - 5pm
2019/3/18 - 19|10am - 5pm
2019/3/20|10am - 2p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