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圖坦卡門,大家定會想起他的黃金面具。這位少年法老名滿天下,文物價值自然不菲。一個逾3,000年歷史的圖坦卡門石雕頭像,即將在佳士得上拍,估價達£400萬(HK$4,000萬;NT$1.57億)之高。豈料事情最近掀起風波,埃及政治懷疑頭像是失竊文物,如今要求行方終止拍賣。
涉事的圖坦卡門石雕頭像,擁有逾3,000年歷史
埃及政府懷疑頭像原為卡納克神殿的文物
涉事頭像高28.5cm,石英岩所製,將於7月4日在倫敦佳士得拍賣,行方預期超過£400萬成交。頭像塑造的圖坦卡門並非人類形象,而是古埃及神祇阿蒙的形象。埃及當局懷疑,頭像本來是該國南部卡納克神殿的文物。
古埃及是一個多神國度,信仰體系隨地方、時間之不同而有所分野。如今最為人熟悉的埃及神,例如是大家在電影、電玩遊戲、漫畫看到冥神歐西里斯、戰神賽特等等,屬於「九柱神」體系。至於阿蒙神,則是屬於「八元神」體系。
阿蒙神本來只是底比斯(古城,位於今日的樂蜀)的地方神,但隨著古埃及最強盛的第十八王朝興起,統一埃及,並以底比斯為首都,阿蒙神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,成為一方大神。
阿蒙神本來象徵虛無或隱蔽
頭像以阿蒙神的形象來描繪圖坦卡門
阿蒙神名為Amen或Amun,本來象徵虛無或隱蔽。自從地位提升後,人民視之為鋤強扶弱的正義之神。阿蒙神後來更與眾神之首 - 「太陽神拉」(Ra)結合,成為「阿蒙‧拉」(Amen-Ra),位極至尊。阿蒙與妻子禿鷲女神、兒子月神合稱「底比斯三柱神」。
眾多法老之中,圖坦卡門與阿蒙神別有關係。事情需要由圖坦卡門的父親 - 阿蒙霍特普四世說起。第十八王朝的信仰以阿蒙神為尊,所以這位法老的名稱叫作阿蒙霍特普四世(Amenhotep IV),意思是阿蒙神的僕人。
後來不知因何原因,阿蒙霍特普四世改為信奉太陽神阿頓(Aten),把名字改成阿肯那頓(Akhenaten),意為阿頓的僕人。他想要整個王朝跟隨自己改變信仰,於是大膽改革宗教,企圖把埃及的多神信仰,改造成只祟拜阿頓的一神宗教。
埃及博物館收藏的古石板,圖中伸出觸手的太陽,就是阿頓神
可是這場革命實在太過激烈急進,最終失敗收場。其中一個原因,在於阿頓與其他神祇不同,他沒有人形,只是一個帶著很多幼長手臂的太陽。這對人類來說,尤其是古代,始終太過難以接受。
由於父親篤信太陽神阿頓(Aten),所以圖坦卡門原來的名字,其實是圖坦卡頓(Tutankhaten),意思是阿頓的形象。直到這位少年法老登位後,決定復興多神信仰,重新樹立阿蒙神(Amen),所以把名字改成Tutankhamen。
*按:所以中文翻譯來說,譯作「圖坦卡門 + 阿門神」,或「圖坦卡蒙 + 阿蒙神」的組合,應該比較合適。不過語言文字是約定俗成,所以我們按習慣使用「圖坦卡門 + 阿蒙神」。
卡納克神殿的「大列柱廳」
卡納克神殿的方尖碑
埃及政府懷疑,這個圖坦卡門石像原來是樂蜀(即古城底比斯所在)的卡納克神殿之物,可能是被盜非法出境。埃及希望佳士得能終止拍賣,或提供頭像當初是經合法渠道離開埃及的證明。
翻查佳士得官方網站,頭像可追溯的肯定來源,最早是1973 - 74年時,由德國貴族Thurn und Taxis的Wilhelm王子,售予奧地利藝術商人Joseph Messina。至於Wilhelm何時獲得頭像,則「據悉是」(Understood)1960年代之時。
佳士得強調,已確認頭像的「最近擁有權」(recent ownership)以及其合法出售權。至於古代文物本身,行方認為是無法追溯到千年以前。
佳士得歸還意國的其中一件文物
今年2月,佳士得取消了8件文物的拍賣,並把之歸還予意大利政府。這8件失竊文物,部分歷史超過2,000年,於1960年代至1980年代被盜,並非法偷運出境離開意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