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光緒的新衣?慈禧太后掌控下的滿清龍袍

光緒,一生活在慈禧太后的五指山之中,年少時身後有垂簾聽政,即使成年後亦難掌實權,因變法革新失敗而遭軟禁,不但保護不了自己最愛的女人,連自己亦死得不明不白。今季倫敦拍賣有一件十二章紋龍袍,就懷疑是這位「清朝傀儡皇帝」少年時穿過的遺物。


十九世紀 御製杏黃地緙絲金龍十二章紋龍袍


十九世紀 御製杏黃地緙絲金龍十二章紋龍袍(局部)


光緒一世都在慈禧掌握之中

時間一轉,我們回到晚清的世界。1875年1月,滿清入關後第八位皇帝 - 同治駕崩,年僅十八。由於同治既無子嗣,亦無兄弟,故慈禧太后找來血緣上接近的載湉繼位,是為光緒皇帝。當然,除了血緣以外,也可能是光緒當時只有四歲,易於控制,慈禧才選擇了他,好能繼續垂簾聽政。

光緒四歲繼位,直至十九歲時才得以親政。雖然實權仍然在慈禧手中,但光緒不願當亡國之君,故在甲午戰爭(1894年)敗於日本之後,重用康有為、梁啓超、譚嗣同等人,銳意變法,改革經濟、政治、軍事,希望清朝走向君主立憲,得以救國。

可惜變法只維持了100多天,即失敗告終,史稱「百日維新」。維新人士逃的逃,死的死,光緒則被慈禧軟禁瀛台。此後,大清歷經義和團、八國聯軍等事,走向末路。這段期間,光緒一生最愛 - 珍妃亦投井而死。有說她是自殺,亦有指她是遭慈禧毒手。無論真相如何,光緒作為國難當前的傀儡皇帝,連愛人也保護不了。


光緒與珍妃(相片經處理,由兩張圖片合併而成)


十九世紀 御製杏黃地緙絲金龍十二章紋龍袍(局部)


十九世紀 御製杏黃地緙絲金龍十二章紋龍袍(局部)

1908年11月14日,光緒於瀛台駕崩,得年37歲。翌日,即11月15日,慈禧太后亦隨即離世。由於光緒在慈禧逝世前一日駕崩,時間非常巧合,故不少人猜測光緒是遭謀殺而死。

今次在倫敦拍賣的杏黃地 緙絲金龍十二章紋龍袍,斷代19世紀,估價£15萬 - 25萬(HK$150萬 - 250萬;NT$580萬 - 960萬),作為圖錄封面上陣。行方專家估計,這件龍袍應該製於1880年代,相信曾為光緒皇帝所穿。這推測背後,究竟有何原因?

首先,皇子、后妃、皇親、大臣都可以穿龍袍,但傳統上只有皇上御用的會齊集「十二章紋」。十二章紋來源已難考證,作為一種服裝紋飾,學者認為於周朝成形,不過當時並無指明是天子專用。時至隋朝,十二章紋真正確立,為帝所用,象徵天子品德,在龍袍上的位置亦有規定,不能隨便亂來。


上行(左至右):黼、龍、華蟲|下行(左至右):星辰、月、日

十二紋章分別為日、月、星辰、山、龍、華蟲、宗彝、藻、火、粉米、黼、黻。首先是龍袍頸部位置,前為星辰、後為群山、左右是日月。日、月、星辰,高高在上,光照天下,意思至為明顯。山者,佈散雲雨,象徵聖王澤霑下人,也有穩重之意。

日、月在肩膀之上,分別有神話生物在上頭。太陽是侍奉西王母「三足鳥」,月亮自然是玉兔。接著是龍袍前方,正面龍左右兩邊是黼和黻。黼,形似斧,刃白而身黑,象徵天子遇事時能夠決斷。黻,刺繡花紋,形狀是黑青相間之弓。兩個弓形相背相靠,象徵君臣相助相濟。

下擺兩邊是藻和宗彝。藻是水藻,取其潔淨之意。宗彝是宗廟祭祀用的酒器,意思要和裡頭的動物一起看。那是一種長尾猴,狀如獼猴,巢於樹,性至孝,加上祭祀祖宗,指皇上要有孝義。


上行(左至右):藻、宗彝、黻|下行(左至右):粉米、火、山


十九世紀 御製杏黃地緙絲金龍十二章紋龍袍(局部)

龍袍後面,正方龍兩邊是龍和華蟲。這裡的龍不取威武,而取變化無方之意,意指皇帝應機佈教。華蟲較有爭議,一般認為是雉,即是野雞,羽毛五彩,象徵文采。最後是後方下擺,火與粉米。火,陶冶熟飪,象徵皇上至德日新。粉米是百姓的食糧,意思是天子為天下萬物所仰賴。

第二點是顏色。據乾隆年間編成的《皇朝禮器圖式》,杏黃為皇太子或太子妃所用,是僅次於明黃的清服顏色。可是其實自雍正設立「秘密建儲」制度後,清帝在世時很少立皇太子,故杏黃龍袍所用有變。

如果這件龍袍的斷代時間正確,少年光緒當年很有機會穿過它。光緒是皇帝,十二紋章自然與之契合。然而當時慈禧垂簾聽政,年幼的光緒尚未親政,杏黃龍袍可能正符合他此時身份。想當年,光緒可能雄心壯志,等待親政一日,救國圖強。或許他沒想到,終其一生穿著的龍袍都是「國王的新衣」,猶如慈禧專政的證據,天子之位其實從未擁有過。


精選拍品


十九世紀 御製杏黃地緙絲金龍十二章紋龍袍

拍品編號:132
尺寸:183 x 145cm
來源:

  • 英國倫敦古董商,Linda Wrigglesworth,1997年
  • 西方私人收藏

估價:£150,000 - 250,000


唐晚期/五代 大理石雕仕女立像

拍品編號:40
尺寸:24cm
來源:

  • 美國紐約古董商,J.J.Lally & Co.,2004年5月14日
  • 大英帝國司令勳章受勳者John J. Studzinski珍藏

估價:£60,000 - 100,000


北宋/金 木雕自在觀音像

拍品編號:50
尺寸:57cm
來源:

  • 意大利羅馬,Gualino舊藏
  • 英國倫敦古董商,Eskenazi Ltd.,1998年3月19日
  • 大英帝國司令勳章受勳者John J. Studzinski珍藏

估價:£60,000 - 80,000


金 定窯白釉印花卉紋盌

拍品編號:65
尺寸:19.3cm
來源:

  • 1950年10月前,Cheng Te-k'un先生舊藏
  • 英國倫敦古董商,Bluett & Sons Ltd.,1950年
  • 劍橋大學菲茨威廉博物館東方藝術部名譽主任,Rolf Cunliffe勳爵(1899-1963)舊藏
  • 倫敦邦瀚斯,2002年11月11日,拍品編號16
  • 現藏家於2010年2月3日購自悉尼古董商R & V Tregaskis,編號2896
  • Reid 收藏

估價:£30,000 - 50,000


北宋 定窯白釉刻蓮紋小盌

拍品編號:67
尺寸:9cm
來源:

  • 香港大紫荊勳章受勳者鄧楨法官,喜聞過齋舊藏
  • 英國倫敦古董商,Marchant
  • 英國倫敦私人收藏

估價:£30,000 - 40,000


拍賣詳情

拍賣行:倫敦邦瀚斯(Bonhams)
專場:Fine Chinese Art
地址:101 New Bond Street, London, W1S 1SR
拍品數目:179
預展時間:
2019/11/3|11am - 5pm
2019/11/4|9am - 7:30pm
2019/11/5-6|9am - 4:30pm
拍賣時間:2019/11/7|10:30am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