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，巴黎一場小型拍賣會，一幅描繪拿破崙的油畫以HK$6.5萬成交。2019年，畫作在紐約拍賣，估價卻接近HK$1,200萬之高。原來這幅失落200年的畫作，竟是拿破崙「御用畫家」的真跡！今日我們請來佳士得「西方古典大師藝術部」副主席 - John Stainton，帶各位上一堂5分鐘的課，訴說這個禾稈蓋珍珠的故事。
《頒賜軍團鷹旗》油彩草圖（局部）｜估價：US$150萬 - 250萬（HK$1,170萬 - 1,950萬；NT$4,500萬 - 7,600萬）
《頒賜軍團鷹旗》油彩草圖（局部）｜估價：US$150萬 - 250萬（HK$1,170萬 - 1,950萬；NT$4,500萬 - 7,600萬）
真正的專家出場前，容許小編先簡介這位鼎鼎大名的畫家。他叫雅克・路易・大衛（Jacques-Louis David，1748-1825），是新古典主義畫派的領軍人物。他的名字你或許沒聽過，但他的作品你一定看過。
最有名的拿破崙畫作，包括一眾頂尖博物館所藏的《拿破崙跨越阿爾卑斯山》、《拿破崙加冕》、《書房中的拿破崙》、《頒賜軍團鷹旗》，統統出自大衛手筆，所以他有拿破崙「御用畫家」之稱。小編不再多言，現在有請John Stainton出場解說。
《拿破崙跨越阿爾卑斯山》｜法國 馬爾梅松城堡收藏
《書房中的拿破崙》｜華盛頓 國家藝廊收藏
佳士得 西方古典大師藝術部｜John Stainton（副主席）與王汐楚（亞洲區代表）
今日你走進凡爾賽宮，可以欣賞到大衛的巨型代表作《頒賜軍團鷹旗》。本次拍賣的畫作，正正是這幅名畫的油彩草圖，世上僅此一幅，貴重非常。它在歷史長河中失落了很長的時間，直至兩年前才重見天日。
2017年，畫作在巴黎拍賣時，表面為一層老舊骯髒的油漆所覆蓋。正因如此，當時無人留意到它的真正價值。此前的200年間它在哪裡，難以得知；但是去掉那些油漆後，我們知道寶藏就在眼前。
今次拍賣的《頒賜軍團鷹旗》油彩草圖
《頒賜軍團鷹旗》最終成品｜法國 凡爾賽宮收藏
《頒賜軍團鷹旗》由拿破崙委託大衛繪製，畫中儀式發生於1804年12月5日，地點是巴黎的戰神廣場（Champs-de-Mars）。拿破崙當時剛加冕為帝，在一個典禮上向下屬頒賜軍團鷹旗。鷹旗設計源自古羅馬，後來成為拿破崙軍隊的象徵。賜予手下，是要讓軍隊感到光榮，誓死效忠。
畫作最終於1810年完成，同年公開展出，後來在凡爾賽宮懸掛至今。今次這幅油彩草圖的出現，令我們得知拿破崙並不滿意大衛最初的構思，御旨下令了兩處修改。
X光下的《頒賜軍團鷹旗》油彩草圖，箭咀是拿破崙下令修改之處
一、拿破崙不喜歡傳統神話，希望自己的畫作能忠實呈現事實，所以要求大衛移走天空中的勝利女神。雖然大衛於草圖中巧妙地以雲彩遮蓋之，但在X光及紅外線下，勝利女神的身影仍舊清晰可見。
二、第二點更為重要。效忠儀式1804年舉行時，皇后約瑟芬就坐在拿破崙身旁。惟至1810年，兩人離婚，前皇后自然不能現身如斯重要的畫作裡頭。草圖當中，修改痕跡隱約可見。在X光及紅外線反射圖裡，則可看到初稿裡的約瑟芬。
後來移除了的勝利女神
初稿裡的皇后約瑟芬
拿破崙提出這些修改時，預定的畫作完成日期已迫在眉睫。由於最終的油畫尺幅巨大，達30呎（9米）之寬，所以大衛需要先在此草圖上作重大修改。
現代技術除了揭開《頒賜軍團鷹旗》的創作過程外，對這幅草圖的鑑定工作亦大有幫助。紅外線下，依稀可見畫面右側士兵的裸體底稿，服飾則在畫面最表層。這種「先畫人體再添其衣」的繪畫，在藝壇中甚為罕見，卻是大衛的典型手法。
《拿破崙加冕》｜巴黎 羅浮宮收藏
巴黎聖母院早前為大火所焚，令人心痛。1804年12月2日拿破崙加冕時，地點正正就是聖母院。三日後，他就在戰神廣場頒賜軍團鷹旗。他當年委託大衛繪畫四幅畫作，最終只有《拿破崙加冕》和《頒賜軍團鷹旗》得以完成。這兩幅名畫，分別在1808年和1810年完成。《拿破崙加冕》今日在羅浮宮，而《頒賜軍團鷹旗》如剛剛所言，在凡爾賽宮，互相輝映。
順帶一提，這幅《頒賜軍團鷹旗》草圖，已受到紐約大都會博物館（The Met）邀請，參加2021年秋季舉行的大衛專題畫展，所以大家還有機會親眼欣賞到它。
雅克・路易・大衛（Jacques-Louis David，1748-1825）《頒賜軍團鷹旗》（草圖）The Distribution of the Eagle Standards
拍賣行：紐約佳士得
專場：古典大師（第一部分）
預展日期：2019/4/25-30
拍賣日期：2019/5/1
拍品編號：45
來源（經The Value整理）：
- Private collection, France
- Anonymous sale; Millon, Hôtel Drouot, 22 March 2017, lot 53（€7,800成交，即HK$65,000）
- Art market, Paris, where acquired by a private collector, London, 2017, from whom acquired by the present owner
估價：US$1,500,000 - 2,500,0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