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愛爾蘭馬王」舊藏HK$5.1億18世紀油畫 英國政府禁止出口

一些具有歷史價值的藝術品,往往會因為各地政府的文物保護政策,難以出口海外。「愛爾蘭馬王」馬尼耶(John Magnier)收藏的英國18世紀古典油畫《奧邁肖像》,就是其中一例。

這幅以18世紀太平洋島國原住民為主題的肖像畫,近日被英國政府頒下臨時出口禁令,讓英國藝術機構有機會籌集資金購下畫作,避免流出海外。

此作估值高達£5,000萬(HK$5.1億;NT$18.7億)。英國各間藝術機構在疫情下收入大打折扣,能否在7月限期前籌集足夠資金仍屬未知數。


雷諾茲《奧邁肖像》


「愛爾蘭馬王」馬尼耶

審查委員會形容,《奧邁肖像》「在研究18世紀藝術,尤其肖像畫方面具有重要意義」,也是「研究殖民帝國、科學探索和太平洋的歷史的標誌性作品」。

此作出自約書亞·雷諾茲(Sir Joshua Reynolds,1723-1792)手筆。這位英國18世紀畫家以肖像畫和「雄偉風格」藝術聞名,他在英國藝術史上地位不凡,是皇家藝術研究院創始人之一及第一任院長,更獲英王喬治三世冊封為爵士。

《奧邁肖像》繪於1776年,畫中人奧邁來自太平洋島國玻里尼西亞。時間回到18世紀,英國海軍軍官兼航海家庫克船長三度前往太平洋地區探索,期間認識了奧邁,並於1774年把他帶回倫敦。


雷諾茲的自畫像


庫克船長三度前往太平洋探索

奧邁舉止優雅,一改英國上流社會對「異域」原住民的印象,甚至獲英王喬治三世接見,成為當時英國貴族社交圈裡的名人。他在倫敦度過了兩年時間,再次隨探索隊回到太平洋。

雷諾茲為奧邁繪下這幅肖像畫,尺幅達230 x 140 cm,畫中奧邁的型像相當雄偉,動作參照古羅馬雕塑《觀景殿的阿波羅》。此尊大理石雕塑,現藏梵蒂岡博物館。雖然穿起罩袍不像太平洋島民常見打扮,畫作背景的棕櫚樹仍讓整個畫面充滿異域感覺。


雷諾茲《奧邁肖像》


《觀景殿的阿波羅》現藏梵蒂岡博物館

此作完成後,由雷諾茲本人收藏到逝世。及至1796年,第五代卡奈伯爵Frederick Howard購下畫作,並一直由家族傳承。直至2001年,第十三代伯爵將之帶往蘇富比拍賣,最終以£1,030萬成交,寫下雷諾茲畫作的拍賣紀錄。

畫作的最終買家是「愛爾蘭馬王」馬尼耶。現已年逾七旬的馬尼耶,是古爾摩牧場(Coolmore Stud)的主人,乃純種馬(Thoroughbred)配種界的帝王。據統計,他去年的身家約值€23億。

拍賣史上第四貴畫作、莫迪里安尼(Amedeo Modigliani)《向左側臥的裸女》亦屬馬尼耶舊藏。

馬尼耶在2002年替畫作申請出口許可,運往愛爾蘭,惟不得要領。當時《奧邁肖像》估值£1,250萬,英國泰特美術館獲有心人出資,試圖向馬尼耶購下畫作,惟後者並沒答允,英國最終亦沒批出許可,畫作保留於英國國內一個儲藏設施。

2006年,馬尼耶改為申請臨時出口證,讓畫作借展愛爾蘭國立美術館,最終獲批。《奧邁肖像》在該館展出至2011年,臨時出口證期限屆滿後,再度回歸英國存倉。


林布蘭《Portrait of Catrina Hooghsaet》

事實上,英國政府為著名古典油畫頒下臨時出口禁令並不罕見。例如在2015年,原藏於威爾斯彭林城堡的林布蘭(Rembrandt)古典肖像畫《Portrait of Catrina Hooghsaet》,由海外藏家以£3,500萬購下。英國當局始終沒有批下出口許可,畫作如今仍在威爾斯加的夫國家博物館展出。

如今《奧邁肖像》的出口證爭議再現,源於畫作擁有人去年向英國當局申請永久出口許可。惟當局再度頒下臨時禁止出口令,希望英國藝術機構購下畫作,讓之保留境內。由於當局未有披露畫作擁有人姓甚名誰,故未知畫作擁有權是否仍在John Magnier手上。

根據當局所發的新聞稿,相關出口許可的最終決定,會延期至2022年7月10日頒下。慘受疫情打擊的英國藝術機構,要在短時間內集資購下畫作,絕非易事。

該稿同時列明,若然有人為購下畫作認真地籌集資金,上述限期可再度延後至2023年3月10日。到底畫作最終會否離開英國,有待時間分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