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國書店業大亨的藝術收藏 HK$19.5億估價紐約拍賣

放眼過去幾年的藝術市場,拍賣行都憑著單一藏家專拍,在陰晴不定的市況下創出佳績。

例如2021年,蘇富比帶來美國地產大亨Harry Macklowe與前妻的藝術收藏,結果斬獲US$9.22億總成交額。翌年,主要對手佳士得帶來已故微軟創辦人Paul Allen的藝術收藏,結果以US$16.2億成為「拍賣史上最貴藝術收藏」,更一舉刷新了梵高、塞尚、高更、克林姆等18位藝術巨匠的拍賣新高。

再以2024年的年度拍賣最貴畫作 - 馬格利特《光之帝國》作例,亦是來自佳士得為已故美國「品味女王」Mica Ertegun舉辦的單一藏家專拍。此畫最終以US$1.21億成交,坐上年度冠軍寶座。

來到2025年,佳士得宣佈將於5月紐約春拍,帶來美國書店業巨擘Barnes & Noble已故掌舵人Leonard Riggio及妻子Louise的藝術收藏,當中包括蒙特利安、馬格利特、畢加索、賈柯梅蒂、Andy Warhol等大師名作,超過30件藏品,估價US$2.5億(HK$19.5億;NT$82億),無疑是今年藝術市場的焦點所在。


Barnes & Noble已故掌舵人Leonard Riggio及妻子Louise


Barnes & Noble分店遍佈美國各地

Leonard Riggio 1941年生於紐約。1965年,他就讀於紐約大學期間,自立門戶開設小型書店Student Book Exchange,針對學生為主的客戶群銷售學術書籍致富。及至1971年,Riggio以US$120萬購下當時已有近百年歷史的Barnes & Noble,借用這老牌書店的名氣,進一步拓展業務。

接下來,Riggio不斷收購其他書店擴展業務網絡,又引入百貨公司的概念,在店內加設咖啡店、以及梳化、椅子等方便顧客閱讀,令書店成為不少人的聚腳點。及至1993年,Barnes & Noble成功上市,逐步發展成在美國全國擁有約600間分店的王國。

亦是由1990年代開始,Riggio與第二任妻子Louise展開藝術收藏之路。Louise形容,丈夫較偏好收藏戰後及當代藝術,尤其是簡約主義、概念藝術風格,乃至以廢棄品和日常材料創作的貧窮藝術,她自己則較喜歡歷史氣氛較濃厚的作品。

兩人的藝術收藏,還有一則趣事值得一提,兩人收藏美國雕塑家Richard Serra的巨型作品《Sidewinder》,置於紐約長島家中的花園。雕塑尺寸之大,從Google地球的衛星照片也清晰可見。

收藏藝術以外,兩人亦積極支持藝術機構,乃紐約Dia藝術基金會的主要贊助人,2003年開幕的展覽館Dia:Beacon,正是由他們投資興建。


兩人收藏於花園的巨型雕塑《Sidewinder》


《Sidewinder》(白框示)這巨型雕塑,從衛星照片也清晰可見

及至2024年,Leonard Riggio以83歲之齡逝世。妻子Louise如今決定釋出部分藝術收藏,公諸同好。

如此重磅的藝術收藏釋出,當然吸引了各大拍賣行,乃至頂尖畫廊出手爭逐。據西方傳媒報道,佳士得與蘇富比兩大巨頭均出手希望拿下委託,後者更找來佩斯畫廊(Pace Gallery)作第三方合作夥伴,為拍品尋找財務保證,以增加勝算。(編按:蘇富比及佩斯畫廊均對此不作評論。

順帶一提,以往亦有畫廊打敗拍賣行贏得委託的例子。2020年,美國金融家Donald Marron的藝術珍藏釋出市場,Acquavella、高古軒(Gagosian)、佩斯(Pace)三大畫廊結成聯盟,並成功奪得委託,以私人洽購方式出售藏品。

至於今次這項委託,則由佳士得拿下,超過30件拍品,將於5月紐約二十及二十世紀系列拍賣期間,以單一藏家專拍形式舉槌。

Louise接受媒體訪問時形容:「跟佳士得擁有長期合作關係」,並指他們提供的財務安排比其他公司為佳。報道未有提及實際的財務方案,但一般而言,拍賣行可為拍品提供底價保證,以吸引賣家。相信佳士得便是在這方面的安排較優勝。


蒙特里安《構圖大型紅色板,藍灰、黃、黑及藍》,1922年,尺幅:54 x 53.3 cm


蒙特里安《構圖第II號》,1930年,尺幅51 x 51 cm,2022年在紐約蘇富比以US$5,100萬破紀錄成交

首批公布的拍品,焦點落在幾何抽象大師蒙特里安1922年作品《構圖大型紅色板,藍灰、黃、黑及藍》(暫譯:Composition with Large Red Plane, Bluish Gray, Yellow, Black and Blue)身上。

若然各位讀者還有印象,蒙特里安作品《構圖第II號》2022年在紐約蘇富比以US$5,100萬(HK$3.98億;NT$15.5億)成交,刷新藝術家拍賣紀錄,由亞洲收藏家投得。

今回舉槌的一幅,尺幅及用色皆與《構圖第II號》相約,雖然行方暫未公布估價,業界認為有望挑戰蒙特里安拍賣紀錄。


馬格利特《光之帝國》,1954年,尺幅:146 x 114 cm,2024年在紐約佳士得以US$1.21億成交


馬格利特《光之帝國》,1949年,尺幅:48.5 x 58.8 cm,將於5月在紐約佳士得舉槌

另一幅引來關注的畫作,則為兩人收藏的馬格利特名作《光之帝國》。文首提及,2024年度拍賣最貴畫作,同樣是馬格利特的《光之帝國》,來自已故美國「品味女王」Mica Ertegun收藏,結果以US$1.21億成交。

事實上,馬格利特一生共繪下17幅《光之帝國》,Leonard Riggio收藏這一幅,繪於1949年,屬較早期作品,尺幅48.5 x 58.8 cm,較去年成交的一幅細小,他跟妻子於2023年從紐約佳士得以US$3,491萬投得。

年初剛上任佳士得CEO的Bonnie Brennan在接受媒體訪問時憶述,Leonard會親臨現場參與大型拍賣,揮動手上的號碼牌競投,是真正的收藏家。


佳士得公布的圖片可見兩人懸掛於曼哈頓大宅內的三幅畫作

從佳士得公布的圖片可見,是次舉槌的藝術品,還包括兩人懸掛於曼哈頓大宅內的三幅畫作:巴爾蒂斯《穿綠紅衣服的女孩(燭台)》(暫譯:Jeune fille en vert et rouge (Le chandelier))、馬格利特《人類的權力》(暫譯:Les droits de l’homme),以及Andy Warhol絲網畫作《最後的晚餐》。

首批公布的作品,還有畢加索1937年作品《戴阿爾勒頭飾的女子II(李‧米勒)》(暫譯:Femme à la coiffe d'Arlesienne II (Lee Miller)),以及賈柯梅蒂雕塑《威尼斯女人I》(暫譯:Femme de Venise I)。


畢加索《戴阿爾勒頭飾的女子II(李‧米勒)》,1937年,尺幅:81 x 65.1 cm


賈柯梅蒂《威尼斯女人I》,1956年,高度:105.1 c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