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物館珍藏也只是摹本 蘇富比發現Peter Paul Rubens真跡大作?

蘇富比今日發佈新聞稿,以「魯本斯(Peter Paul Rubens)的新發現鉅作」為題,稱重新發現這位古典油畫大師的真跡《聖母與聖嬰,聖依撒伯爾與施洗者聖約翰在旁》,將於來年1月在紐約拍賣,估價US$600萬 - 800萬(HK$4,680萬 - 6,240萬;NT$1.78億 - 2.37億)。行方表示,此畫為魯本斯筆下同一主題的最早創作,如今博物館珍藏的亦只是摹本而已。


蘇富比「重新發現」的《聖母與聖嬰,聖依撒伯爾與施洗者聖約翰在旁》


《無辜者的屠殺》曾經是拍賣史上最貴的古典油畫

魯本斯是(1577-1640)是17世紀的名畫家,就像「印象派及現代藝術」中的莫內、梵高、畢加索,在古典油畫世界無人不識。事實上,他的《無辜者的屠殺》(The Massacre of the Innocents)於2002年在倫敦以£4,950萬成交後,穩坐「拍賣史上最貴古典油畫」寶座15年之久(買家為加拿大前首富Kenneth Thomson,後捐予安大略美術館)。直到2017年,達文西《救世主》以US$4.5億天價易手,這個紀錄才被打破。

魯本斯是「法蘭德斯畫派」(Flemish Painting)的代表人物。大體來說,畫派以安特衛普為中心,包括今日的比利時、盧森堡、法國東北部地區,於15-17世紀達至巔峰,與同期的荷蘭黃金時代藝術分庭抗禮,作品經常以神話或《聖經》為主題。上述的《無辜者的屠殺》,就是描繪希律王因害怕耶穌誕生,下令士兵屠殺初生嬰兒的故事。

今次拍賣的畫作名為《聖母與聖嬰,聖依撒伯爾與施洗者聖約翰在旁》,四位角色當中,大家最陌生的大概是聖依撒伯爾(St. Elizabeth,又稱以利沙伯)。據《路加福音》記載,她是施洗者約翰的母親,和瑪利亞有親屬關係。


左為小耶穌,右為小約翰


據《路加福音》記載,瑪利亞(左)與依撒伯爾(右)有親屬關係


羔羊暗示了耶穌與施洗者約翰的牧者身份

依撒伯爾和丈夫都是義人,可是和亞伯拉罕一樣,年老時仍然沒有後裔。直到一日,天使顯現,說依撒伯爾將要生一個兒子,「他在主面前將要為大,淡酒烈酒都不喝,從母腹裏就被聖靈充滿……他要使許多以色列人回轉,歸於主—他們的神……」

6個月後,天使向童女瑪利亞報喜,說她要懷下聖子。按此邏輯,施洗者約翰比耶穌年長約半歲,這個年齡差距在今次上拍的畫作當中,也忠實地呈現出來。畫中羔羊,則暗示了兩人在《聖經》當中,在世間擔任代表上帝的牧者,在信仰上引領人民之責任。

雖然兩位孕婦曾經見面,但畫中兩對母子聚首一堂的場面,並未見於《聖經》記載。據學者考究,這個小耶穌與小約翰見面的虛構場面,應該源自14世紀出版的《基督生平沉思錄》(Meditationes Vitae Christi)。事實上,這個主題曾經盛行於意大利繪畫,許多巨匠大師都曾以此繪畫創作,包括鼎鼎大名的達文西在內。


16世紀的同題材西方古典畫作


17世紀的同題材西方古典畫作

這幅《聖母與聖嬰,聖依撒伯爾與施洗者聖約翰在旁》,其實早於1946年就在倫敦蘇富比拍賣成交,一直存於私人收藏, 唯一一次公開展覽是在1951年的紐約,此後在學術界銷聲匿跡,直至引起蘇富比方面的關注。

行方表示,Otto Naumann(蘇富比 西洋古典油畫部高級董事)與研究魯本斯的學者合作,證實畫作為這一構圖的主要版本,而其他已知作品,如非摹本,就是或由魯本斯畫室所繪。

當中最著名的例子,可說是馬德里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(Thyssen-Bornemisza Museum)收藏的版本,長期於「加泰隆尼亞國家藝術博物館」借展。根據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最近的圖錄標註,館藏版本為「親筆摹本,約1618年作……應在畫室助手協助下完成。」


左為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收藏版本,右為蘇富比拍賣版本


左為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收藏版本,右為蘇富比拍賣版本


左為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收藏版本,右為蘇富比拍賣版本

第三方科學鑑定顯示,蘇富比版本的繪畫年份可追溯至1610年。憑此結果,Naumann確定畫作比其他已知版本更早面世,也是最原始的版本,可能是魯本斯在1608年從羅馬返回安特衛普之後的三至六年間創作。

蘇富比版本繪於約1612年,館藏版本則創作於將1618年,仔細欣賞,可見兩畫雖然構圖相同,但風格明顯有所分野。行方研究認為,兩者風格上的差距,與另一位名畫家凡德克(Anthony van Dyck)有關。

凡德克大概於1614年加入魯本斯的畫室,館藏版本中兩位女士臉上的柔和神情,以及聖母紅袍上棱角分明的摺痕,都突顯了凡德克的優美畫風及細膩美感。行方認為,這些不同之處印證了館藏版本,乃是將原始版本(亦即是蘇富比版本)加以修飾的後期作品。


左為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收藏版本,右為蘇富比拍賣版本


左為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收藏版本,右為蘇富比拍賣版本


左為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」收藏版本,右為蘇富比拍賣版本

今次這幅《聖母與聖嬰,聖依撒伯爾與施洗者聖約翰在旁》(The Virgin and Christ Child,  With Saints Elizabeth and John the Baptist),將於1月29日在紐約蘇富比古典油畫晚拍上陣,據悉賣家是紐約曼哈頓一個作風低調的家族,屆時再為大家報道拍賣成績。



魯本斯(Peter Paul Rubens,1577-1640)《聖母與聖嬰,聖依撒伯爾與施洗者聖約翰在旁》(The Virgin and Christ Child,  With Saints Elizabeth and John the Baptist)油彩畫板

創作時間:約1612年
尺幅:121.6 x 95.5cm
估價:US$6,000,000 - 8,000,000

拍賣行:紐約蘇富比
專場:古典油畫晚拍
拍賣時間:2020/1/29|5p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