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年前，北京故宮與卡地亞合作，聯手修復院藏古董鐘錶，不但見證了中法長久的文化交流與友誼，更在工藝的跨界聯乘上燃起熱話。
其實，這段東方大國與西方名牌的緣份，早於一個世紀前已經結下。
本年春季拍賣，富藝斯帶來四件天下無雙的卡地亞座鐘，悉數製於1920年代末，為同一顯赫私人珍藏雅蓄逾30年之久，如今將分途於香港及紐約舉槌。其中在香港亮相的座鐘，無疑是古今東西的藝術結晶。
一件用明末清初的玉洗為水盤，以中國古代「指南魚」為原理，輔以頂尖的鐘錶與珠寶工藝，成為品牌官方認證「最珍貴的水磁浮座鐘」；另一件所用白玉，構圖取材自清朝詞臣畫家董邦達的山水，雕工盡顯乾嘉宮廷氣勢，並刻有乾隆帝的御題詩文，即使在古董領域亦為上乘佳器。
兩場拍賣已進入倒數階段，讓我們一窺這四件博物館級別座鐘的奧秘。
Lot 933｜卡地亞，「La Pendule Magnétique Water Clock」，大理石、銀、青金石、軟玉、珊瑚、珍珠母、琺瑯及玉石水磁浮座鐘
專場：《名錶薈萃 — 香港XVIII》
拍賣日期：2024/5/24-25
預期逾HK$2,000,000成交
本水鐘既然獲得卡地亞認證，那我們就先看看官方文獻怎麼說：
「古艾將上述機構套入三個水磁浮座鐘，當中兩個配備龜形圖案，其中目前的館藏搭載擁有真龜甲的龜形小偶、銀盤和大理石底座，而最珍貴的款式產於1929年，一直下落不明，只在文獻庫僅餘的照片中記載。
該座鐘於1990年在一場紐約拍賣中重現市場，搭載玉雕的麒麟，而麒麟擁有祖母綠眼睛和紅色琺瑯舌頭，躍立在盤邊；該盤也是來自十八世紀的中國產物，同樣由玉石製成。同時，鐘上還有一個搭載真龜甲的龜形小偶（原本設計為葉形圖案）繞著運行。」-《卡地亞典藏系列：時計》（The Cartier Collection: Timepieces）
這意味著，卡地亞官方認證：在其芸芸二十世紀的鐘錶出品中，當前拍品最為彌足珍貴。事實上，它是卡地亞唯一一座玉雕瑞獸水鐘，自1990年在紐約佳士得拍賣後，直到現在才再顯現人前。
編按：古艾（Maurice Coüet）乃鼎鼎有名的卡地亞製錶巨匠，水鐘和神秘鐘並列為其得意代表作
古艾乃鼎鼎有名的卡地亞製錶巨匠
喜歡中國古董的朋友，必定一眼看出座鐘的水盤，本身就是經典文房雅器 - 筆洗。
各式文房用具之中，筆洗以形制乖巧、材質多樣、雅致精美而廣受青睞，其中又以玉質最為名貴。玉器本屬珍玩之列，故玉洗雕琢多是生動活潑，玲瓏有加，藝術性遠勝實用性，深受文人騷客之喜。
從存世文物實例可見，這類華貴的瑞獸裝飾玉洗，最晚於漢朝時期便有製作。雖然瑞獸的形態與雕工一直有所變化，但這個傳統主題在此後近二千年的歲月裡都歷久不衰。
本水鐘的玉洗製於十七世紀（即明崇禎至清康熙時期），瑞獸前肢攀附口沿，肢體遒勁有力，折轉流暢自然，身軀隨著外壁曲線倚伏於祥雲之間，尾巴採用旋轉般的卷草為紋飾，整體靜中有動，動勢蒼勁。
「乾隆年製」篆書刻款的相類瑞獸碧玉洗｜台北故宮
綜觀同時期（即明末清初）相類玉洗，瑞獸不少亦是精雕細琢，惟臉容多傾向於公式化，神情方面較為呆板。至於本玉洗，瑞獸兩目圓睜，張口露齒，神態逼肖，栩栩如生，尤為難得。
瑞獸玉洗本身就是完整的中國藝術品，要再在上面作珠寶加工，稍一不慎便會變得畫蛇添足。
卡地亞的設計，則可說是別具匠心且恰到好處。匠人以祖母綠點睛，再用紅黑琺瑯覆蓋的金屬為舌頭、髮鬚以及雙翼，成功融匯中西裝飾美學，不但令祥獸更見靈動，也令整座水鐘更顯奢華。圓形的大理石底座設計，也和玉洗形狀互相呼應。
指南針名列中國古代四大發明，有歷史上有各種不同形態，其中當以指南魚和指南龜尤為經典。
南宋陳元靚著作《事林廣記》，記載宋元時期「仙方幻術」十五種，便以指南魚和指南龜居首，證明這兩種指南針在科學實用以外，也深受民間喜愛，被視為有趣的神奇玩意。
卡地亞水鐘雖然常以龜為指針，但其實像本拍品的魚兒更符合水鐘設計。
兩者原理相同，不同之處在於指南龜是安裝在竹釘上，讓其頭部旋動至南方，換言之它是「乾」的設計。指南魚則是「濕」的設計，是讓帶有磁鐵的魚兒在水上旋動，因為只要一碗水就可以，所以使用上更為方便，而且即使水盤放得不平，也不會影響到水平面，所以更為準確。
本水鐘製於約1929年，時人自然已經理解指南魚的原理。不過在卡地亞的巧妙設計下，用上指南魚原型的水鐘，還是會令人嘖嘖稱奇。
水鐘運作的關鍵是磁場，在隱藏於鐘殻的磁鐵與鯉魚指針之間形成，令兩者繞著玉洗轉動，經過黃金、珊瑚、珍珠母和琺瑯所製的時標，神奇地在水面上顯示時間。
2015年，卡地亞和日內瓦鮑氏東方藝術館合作，舉辦跨年重磅展覽「夢徊亞洲」（Asia Imagined），展示雙方珍藏的逾260件鐘錶、珠寶、古董。本水鐘乃此次特展的滄海遺珠，雖然當時不知蹤影，但卡地亞仍堅決讓其文獻庫的水彩畫設計草圖亮相，足見對之何其珍視。
如今，這座天下無雙的水鐘，終於再於拍賣場亮相。下次能親眼再見此等寶物，或許一等又是數十載了。
Lot 934｜卡地亞，白玉黃金時鐘，備「European Watch & Clock Co. Inc」8天機芯，鑲有祖母綠、珍珠、紅寶石和藍寶石，刻有清代乾隆皇帝御題詩文《題董邦達山水小幅·其二·石壁飛泉》
專場：《名錶薈萃 — 香港XVIII》
拍賣日期：2024/5/24-25
預期逾HK$500,000成交
有清一代的藝術品，當然以宮廷出品為上。這件精美絕倫的卡地亞座鐘，所用之中國玉質插屏，非但是當時的皇室雅器，更是取材自深得天子寵信的大臣畫作。
插屏乃是從大型屏風家具演變而來，在明清兩朝風行一時，多置於文人的書房案上，閒時觀賞把玩。與此同時，白玉插屏高雅脫俗，也深受清宮帝后所喜，於紫禁城寢宮中多有陳設。
本座鐘的白玉插屏，富藝斯謹慎地斷代為十八至十九世紀。若從古董鑑賞角度出發，細看插屏上的山水雕刻工藝與風格，我們基本上可以肯定為乾隆至嘉慶時期宮廷所製。
至於白玉插屏上神韻悠然的山水景色，原型畫作則很可能是出自董邦達之手。
紫禁城裡，除了一般宮廷職業畫家，還有一眾「詞臣畫家」。他們循科舉入朝為官，身居翰林，由於書畫造詣不凡，也兼職為皇帝作畫，董邦達便是其中一員。
他布衣出身，雍正十一年中進士，乾隆二年授編修，先後參與編纂《石渠寶笈》、《秘殿珠林》、《西清古鑑》諸內府圖書，從此仕途平步青雲，官至禮部尚書。
論家世背景、經世政績，董邦達並無過人之處，他之所以能官至一品尚書，與擅長繪畫有莫大關係。
清 董邦達《千竿竹雨圖》｜2023年，香港蘇富比，HK$3,917萬成交
董邦達善用枯筆勾勒，淡墨皴擦，線條細秀圓潤，常以水墨烘染，使畫面渾然一體，頗具古韻。畫風上窺元人董源、巨然及黃公望，近學明人董其昌，畫論者有評：「古今三董（即董源、董其昌、董邦達）相承」，時人更譽之為「國朝第一手」。
董邦達山水，既不脫離皇帝喜好的磅礡昇平，亦有文人畫家追求的幽遠意境。他常奉御旨作畫，著錄於《石渠寶笈》三編者，合計近200件，且大多有乾隆御題，足見何其受到皇帝賞識。
《石渠寶笈》為乾隆、嘉慶年間的皇帝目錄，記載清代內府收藏之歷代書畫，堪稱「古書畫界的聖經」，亦是拍賣場上的黃金認證。收錄於《石渠寶笈》的董邦達畫作，屢屢在拍場高價成交。以去年為例，他的《千竿竹雨圖》在香港蘇富比舉槌，估價HK$1,000萬，結果在熾熱競投下以HK$3,917萬易手。
白玉插屏刻有乾隆帝御題詩
白玉插屏刻有乾隆帝御題詩《題董邦達山水小幅·其二·石壁飛泉》，內文為：「阜平水簾洞，路遙未遊目。石壁善爭長，雨後都懸瀑。」
翻查已知記錄，《山水小幅·其二·石壁飛泉》這件作品未知流落何處。不過我們對比董邦達其他傳世畫作，舉如台北故宮典藏的《蘆汀泛月》（下圖），尤其是奇山怪石之形態，可以看出本白玉插屏，應該確實是取才這位詞臣畫家筆下山水。
事實上，清宮的畫意玉器，很多時都是取材自內府收藏書畫，又或是直接由皇帝授意的畫家畫稿。董邦達非但有諸般畫作被內府收藏，亦是乾隆極為賞識的畫家。
清 董邦達《蘆汀泛月》｜台北故宮
乾隆愛玉如痴，程度在歷朝歷代帝王中無出其右。他不但收藏古玉，命令宮廷製玉，題玉詠玉的詩作多達數百首，十多位兒子更悉數取玉字部首為名，包括長子永璜、次子永璉、十五子顒琰（即後來的嘉慶帝）。
乾隆帝曾多番評價民間所製的新式玉器，可以分為四類：「多加刻鏤，機巧之樣」、「裁花鏤葉，繁縟之樣」、「量質就形，惜材之樣」、「摹寫山水，圖畫之樣」。
其中，頭三類都是他所厭惡的，斥為俗巧粗鄙，只有「摹寫山水，圖畫之樣」有雅趣可言。本白玉插屏乃宮廷所製，又取材自乾隆喜愛的畫家山水，自然是極得帝心之物。
卡地亞匠人很明顯了解到，白玉插屏本身就是精彩的藝術品，所以製作成座鐘時，大面積保留原貌，只在重點處以珠寶點睛。
匠人以藍寶石及翡翠雕刻標誌樹葉，紅寶石雕刻則是柳樹的一部分。整個風景由珍珠點綴，恰如樹上的花朵；玉雕的左下方更有一座小塔，頂部由黃金製成。白玉板的左上方展示兩枚被御龍環繞的錶面，其八日機芯由歐洲鐘錶公司所生產。
座鐘選用的五爪御龍，乃九五之尊的象徵，既呼應了乾隆帝的御詩，也反映出卡地亞動手製作前，已對中國傳統文化有所研究，展現出一絲不苟的匠人精神。
Lot 100｜卡地亞，單軸水晶、玉石、鑽石、縞瑪瑙、珊瑚、珍珠和琺瑯神秘鐘
專場：《The New York Watch Auction: X》（紐約）
拍賣日期：2024/6/8-9
估價：US$300,000 - 600,000
神秘鐘引人之處，在於中央兩根指針未與齒輪零件嚙合，宛如漂浮在半空之中，予人奇幻之感。原來，卡地亞神秘鐘的靈感，確實源自一位傳奇魔術師。
1830年代，Jean Eugène Robert-Houdin結合魔術、科學、鐘錶，透過創新光學工程，實現指針凌空漂浮的效果。這位法國人有「現代魔術之父」的美譽，後來名揚四海的美國魔術師Ehrich Weiss，其藝名Houdini（胡迪尼）便是向他致敬。
卡地亞鐘錶巨匠古艾（Maurice Couët）從此汲取靈感，在1912年製作出首座卡地亞神秘鐘「Model A」，甫一推出就被鼎鼎大名的銀行家J.P.摩根收入囊中。神秘鐘是透過巧妙的光學原理，把指針固定於兩片透明的水晶玻璃上，藉由齒輪讓走時輪系推動水晶玻璃，指示時間。
1920年代，古艾陸續創作出一系列精美神秘鐘，每件都兼具華麗的材料與複雜的設計，體現頂尖工藝，本拍品即是一例。
這座神秘鐘的中國元素相當濃厚。首先，指針採用龍形設計，在透明的水晶玻璃之間，顯露出飛龍在天的氣勢。
接著，時鐘部份的外圈，每個時標都以中國藝術傳統的如意雲頭紋包圍，十二個如意雲頭拼接起來，又組成仿如「葵口盤」的形狀。葵口盤乃古董瓷器的經典器形，設計比一般圓盤更為高級。
再者，底座的鏤空金屬裝飾，明顯是從中國文字演變而來。單從字型分折，頗有篆書「喜」字的味道，透露或者座鐘是為喜慶日子而造。最後從整體上來看，玉石、綠松石、縞瑪瑙、珊瑚以及珍珠，悉數亦為東方藝術喜用的材質。
本神秘鐘的設計，成功把東方美學與西方魔幻交織在一起，堪稱傳奇的藝術臻品。
Lot 101｜卡地亞，玉石、水晶、黑色琺瑯座鐘，備黑色亮漆刻度、鑲鑽時標
製造年份：約1930年
直徑：約90 mm
機芯編號：2'980'400
錶殼號碼：2'980'400 & 0995
專場：《The New York Watch Auction: X》（紐約）
拍賣日期：2024/6/8-9
估價：US$80,000 - 160,000
中國玉文化源遠流長，先民自古便把玉看作是天地精氣的結晶，使玉在政治、宗教、思想等方面都被賦予重要意義。《禮記》有云：「君子無故，玉不去身，君子於玉比德焉」。玉又被賦予人格，光華內斂、晶瑩、純粹等特質，象徵著君子的高尚德性。
近八千年的中國玉器發展，不但貫穿了整個華夏文化傳承，亦成為西方學習東方文化的藝術途徑。
此座鐘由巴黎卡地亞打造，借鑒東方設計風格，外圍配有玉石圓環，也被稱為Pendulette à Chevalet，即「畫架時鐘」之意，再輔以蓮花圖紋裝飾。錶盤外飾白水晶，配以鑽飾羅馬數字，外觀精美，令人過目難忘。
在西方世界，蓮花有神聖、重生的含意；於東方傳統，蓮花既象徵脫俗出塵，也因與佛教的關連而帶有吉祥寓意。
上文曾提及的卡地亞官方文獻《卡地亞典藏系列：時計》，曾提及另一款現由卡地亞納入典藏系列、與本品極為相似的座鐘臻品，均備有玉石圓環、飾以琺瑯和鑽石，以及搭載浪琴製作的機芯。
該座鐘隨附的浪琴檔案摘錄顯示，機芯在1920年交付給浪琴位於法國的前代理商，與本拍品製造的時間完美契合。
卡地亞巧匠將玉石化作畫布，肆意揮灑創意，將寶石組合鑲嵌而成精美圖案。在玉石板上塗漆或琺瑯需要極其精細的工藝、精湛的技術及完美的藝術鑒賞力，而鑲嵌青金石、白水晶等硬石板則需要非常靈巧的手藝和豐富的專業知識。
此座鐘兼具頂尖製作工藝與無與倫比的品相，進一步證明其為彌足珍貴的重要藏品。
除了設計獨特的座鐘，在腕錶尚未普及的19世紀，懷錶便是鐘錶匠人一展所長的對象。隨著科技及工藝發展，他們追求的不只是精準，並把追針計時，乃至萬年曆、閏年、月相等天文曆法的計算，通通呈現於遠比座鐘細小的懷錶上。
Lot 862｜百達翡麗（Patek Philippe）型號767黃金三問萬年曆懷錶，備雙追針計時功能、月相、閏年顯示，配置製錶大師Emile Vichet錶殼
製造年份：約1952年
直徑：50 mm
機芯編號: 861’184
錶殼號碼: 669’816
專場《名錶薈萃 — 香港XVIII》
拍賣日期：2024/5/24-25
估價：HK$3,200,000 - 6,400,000
早在19世紀晚期，百達翡麗（Patek Philippe，PP）已製作出第一枚搭載三種複雜功能的懷錶。其中一例便是百達翡麗博物館收藏的No. 47’721粉紅金懷錶，搭載三問報時、萬年曆及計時三項複雜功能。這亦是世上首枚日期瞬跳顯示的懷錶。
踏入20世紀初，百達翡麗將製錶工藝聚焦於腕錶身上。到了二戰過後，這間瑞士鐘錶品牌以現代工藝復刻三重複雜功能懷錶，面世於1951年的型號767便是如此背景下的產物。
懷錶機芯由庫存的1920年代機芯潤飾而成，搭載於黃金錶殼內。每一枚型號767的錶盤各有特色，例如會採用阿拉伯數字或巴頓式指針時標，部分懷錶的月相顯示會置於6點鐘位置而非12點。
錶盤中心共五根指針，時針、分針、秒針和兩根計時追針
據統計，市場至今僅出現過7枚型號767，足見其稀有度，今回在富藝斯香港舉槌的一枚，是唯一具備雙追針計時功能的孤品。錶盤中心共五根指針，時針、分針、秒針和兩根計時追針，配置獨一無二。
追針計時的機械結構極為複雜，獲公認為製錶工藝中三大最富挑戰性的複雜功能之一，透過兩根計時追針，同時為兩個或以上目標計算時間。由於在計時後按動追針按把，靜止的秒針會瞬間追上計時秒針，再重疊計時，遂稱作追針。
雙追針計時功能，則把追針計時再進一步，同時為兩個或以上事件計時。例如同時為兩輛比賽中的賽車計時。
黃金錶殼由Emile Vichet打造，底面刻有相匹配的機芯編號
懷錶的琺琅錶盤做工精美，品相極佳，黃金錶殼則由Emile Vichet打造，底面刻有相匹配的機芯編號。百達翡麗古董萬年曆計時腕錶型號1518及第一代2499的錶殼，同樣是由這位傳奇錶殼大師製作。
據行方研究，此懷錶亦很可能是唯一一枚萬年曆以法語顯示的型號767，或為PP按客戶特別要求訂製。據記錄，此錶於1952年7月8日售出，是市場上目前已知的型號767當中，時間最早的一枚。
今回舉槌的型號767，收錄於Martin Huber和Alan Banbery編纂的《Patek Philippe Geneve》一書，並附詳細介紹。經行方研究，此懷錶曾屬Seth G. Atwood舊藏。1971年，這位美國實業家在美國羅克福德創立了Time Museum Rockford，館藏包含近1,500枚重要時計，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鐘錶博物館之一。換句話說，今回這枚型號767懷錶稱得上是博物館級藏品。
Lot 95｜Charles Frodsham 黃金三問大自鳴懷錶
製造年份：1917年
直徑：75 mm
機芯編號: 09649
來源：蘇富比，1989年10月30日，Lot 198
專場：《The New York Watch Auction: X》（紐約）
拍賣日期：2024/6/8-9
估價：US$200,000 - 400,000
時間回到19世紀，製錶工藝並非只得瑞士獨大，遠至英倫的製錶師同樣出眾，Charles Frodsham（1810-1871）可謂當中翹楚，曾擔任英國王室御用鐘錶管理人。
Charles Frodsham生於一個鐘錶世家，父親William James Frodsham膝下十名子女，包括Charles Frodsham在內五人繼承父業，學習製錶。早在1830年，Charles Frodsham製作的精準時計，已在英國格林威治天文台贏得獎項。
他在1834年成立同名品牌Charles Frodsham & Co.，專門製作精準時計，當時甚至連英國海軍的軍用時計亦把之視作參考對象。及至1871年，這位英國製錶匠逝世，品牌業務由他的兒子繼承。時至今天，這英國品牌依然存在。2018年推出的Double Impulse Chronometer腕錶，曾於負責零售業務的富藝斯Perpetual以195,000英鎊售出，創下品牌世界銷售紀錄。
Charles Frodsham
即將在紐約富藝斯舉槌的Charles Frodsham黃金三問大自鳴懷錶，搭載陀飛輪、萬年曆和月相功能，製於1917年。懷錶黃金錶殼的「HMF」簽名是Charles Frodsham兒子Harrison Mill Frodsham的字首。
懷錶直徑達75 mm，重量整整1磅（454.1克），我們甚至可把之視為懷錶與時鐘的混合體。在功能上，它亦確實結合了鐘與錶兩者，例如是整點及每隔15分鐘自動以鐘樂報時的大自鳴複雜功能。錶沿特設隱藏控制桿，可將大自鳴功能轉為靜音。
現存已知僅有兩枚Charles Frodsham懷錶具備這三種複雜功能，包括今回機芯編號09649的一枚，機芯編號09572的另一枚，現則由私人收藏。
手工錶盤上的黑色羅馬數字時標，星期、日期、閨年及月相小錶盤的金色外環仍清晰易讀
錶沿特設隱藏控制桿，可將大自鳴功能轉為靜音
編號09649對上一次現身拍場，可追溯至1989年，委託人的父親便是懷錶的首位主人。據指，他在一次大戰期間於法國擔任紅十字會經理，軍階為上校，懷錶便是在這段期間購入。至於現藏家於1989年拍賣購下懷錶後，一直收藏至今。懷錶的手工錶盤上的黑色羅馬數字時標，星期、日期、閨年及月相小錶盤的金色外環皆保存如昔，品相無可挑剔。
順帶一提，目前英國鐘錶拍賣紀錄由富藝斯保持，英國製錶匠Roger Smith於1998年親手製造的黃金萬年曆陀飛輪懷錶「懷錶二號」，2023年6月在紐約富藝斯以US$490萬（約HK$3,820萬；NT$1.5億）成交寫下紀錄。
Roger Smith黃金萬年曆陀飛輪懷錶「懷錶二號」，2023年在紐約富藝斯以US$490萬成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