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上第二貴蘇軾書畫誕生 蘇軾題字、文同繪畫《墨竹卷》RMB 1.21億北京保利易手

天下第一才子蘇軾,他留下的詩詞至今仍是必讀的經典,但他的墨寶真跡卻佚失在歷史長河,傳世品寥寥無幾。今日,一幅由蘇軾題字、文同繪畫的《墨竹卷》現身北京保利拍賣,以RMB 1.06億落槌,連佣RMB 1.21億(NT$5.2億)天價成交,毫無懸念地成為保利本季拍賣的「中國古書畫王者」,也成為史上第二貴蘇軾書畫作品、文同最貴書畫作品。

北京保利秋拍今晚收官,繼昨晚傅抱石《二湘圖》以RMB 1.04億易手,今晚憑《墨竹卷》再添一宗破億成交。全場共35件拍品,成功售出32件,成交率91%,斬獲RMB 2.68億(NT$11.5億)成交總額。

Lot 1068|文同(1018-1079)、蘇軾(1037-1101)《墨竹卷》手卷 水墨紙本

尺幅:28×63cm(繪畫);28×540cm(題跋)
題識:若人今已無,此竹寧復有。那將春蚓筆,畫作風中柳。君看斷崖上,瘦節蛟蛇走。何時此霜竿,復入江湖手。
本卷遞藏歷經:郭天錫(1280-1335)、楊一清(1454 -1530)、李應禎(1431-1493)、文徵明(1470-1559)、王世貞(1526-1590)、繆曰藻(1682-1761 )、吳榮光(1773-1843)、孔廣陶(1832-1890)、梁鼎芬(1859-1919)
估價待詢
落槌價:RMB 106,000,000
成交價:RMB 121,900,000

宋代大文豪蘇軾,相信不用多作介紹,大家也對他的詩詞琅琅上口。蘇軾可說是全能的藝術天才,詩文書畫皆精。在書法方面,與黃庭堅、米芾、蔡襄合稱為「宋代四大書法家」,在繪畫方面,他乃「文人畫」的濫觴,對後世畫壇影響深遠。

至於此作的另一主角文同,是宋代著名書畫家,尤善畫竹。他對竹子觀察細緻,畫竹前內心已有竹子完整的形象,下筆時一氣呵成,得心應手。成語「胸有成竹」正是從他畫竹而來。

文蘇兩人是表兄弟,年紀雖相差十多歲,但意氣相投,交誼甚篤,唱和頻繁。後人在論及文同的繪畫時,往往將他與蘇軾並舉,號稱「文、蘇」。文同大部分的作品都經蘇軾題贊,稱為「文畫蘇題」。據說文同完成畫作後,常叮囑人不要在上面題字,必要等蘇軾來加以題贊。


蘇軾像


北京保利預展現場

「文畫蘇題」真跡存世極罕,這次《墨竹卷》拍賣,令不少藏家翹首以待。行方並沒有公布此作估價,但外界預計此作定破億元成交。

拍賣官以RMB 5,000萬起拍,有興趣的買家出價非常謹慎,叫價以RMB 50萬一口緩緩攀升。至起拍後近十分鐘,叫價才升至RMB 6,500萬,一場內買家直接出價RMB 7,000萬,自此叫價的節奏漸變明快。

叫價至RMB 9,900萬時,還有三位買家仍在堅持。拍賣官寄語藏家不要留有遺憾,不知是否受到拍賣官之言鼓勵,隨即有人出價RMB 1億,全場鼓掌。

至此,其中一買家搖手表示放棄,此場競價戰遂成剩下的電話委託和現場買家之爭。二人再戰三口叫價,結果由牌號「805」的現場買家投得心頭好,結束這場歷時30分鐘、共獲55口出價的拉鋸競價戰。此「文畫蘇題」最終以RMB 1.06億落槌,連佣RMB 1.21億(NT$5.2億)成交,成為今季北京保利秋拍成交之冠。

此拍品成為蘇軾第二貴的書畫作品,僅次於2018年以HK$4.63億成交的《木石圖》。同時,這也是文同最貴的書畫作品。


最貴蘇軾書畫作品《木石圖》


《墨竹卷》局部 - 文同所畫之竹


《墨竹卷》局部 - 文同所畫之竹


《墨竹卷》局部 - 蘇軾題字

此《墨竹卷》為紙本水墨,原本是小幅立軸,後改為橫裝。仔細察看此卷畫心,上半部分有麻楮成分,纖維分散均勻緊密,厚度均一,有宋紙的特性。而殘補處,如畫面左部,則纖維略粗,簾紋寬度大約有二指寬但並不明顯,像宋以後,元、明後修補用紙。可見此卷歷朝歷代都有修補、揭裱。

畫心經過宋至今,已近1000年,字體已顯得斑駁許多。其中「竿」、「復」、「手」等字的字形有些變形,變得較為生硬,似在裝裱托裱過程中,修復過字體。但從中還是可以看出蘇體的書法用筆。

此卷上不但私印纍纍,更有18位從宋末到晚清的名家題跋。例如明朝著名文學家、「後七子」的領袖王世貞。王世貞也是一位大藏家,他家境殷實,多次築園建館、寶藏書畫,此《墨竹卷》亦曾為他篋中之物。


王世貞題跋


柯九思題跋

卷上還有元代鑑賞家柯九思的題跋。柯九思博學非常,既能詩文,又善鑑識。他乃奎章閣的鑑書博士,他的工作就是對元皇室收藏的書畫進行重新整理,鑑別其真偽,同時收錄散落民間的古書畫。

此《墨竹卷》曾在2014年北京保利拍賣,當時行方還未確定作品真偽,只公布傳為文同與蘇軾所作。此卷當年估價僅RMB 200萬 - 300萬,經過數十輪爭奪,最終以RMB 4,255萬成交,整整是估價21倍,成績令人驚喜。

6年後此卷重出江湖,行方確定此為「文畫蘇題」真跡,成交價於是一飛衝天,較2014年升值近RMB 8,000萬,令人咋舌。


Lot 1067|張為邦(18世紀)《下元靈佑圖》手卷 設色紙本(成交亞軍)

尺幅: 57×312cm
創作時間:1752年作
題識:乾隆十七年九月,臣張為邦奉敕恭摹陸晃筆意。
鈐印:臣張為邦、恭畫
鑑藏印:嘉慶鑑賞、三希堂精鑑璽、宜子孫
著錄:

  • 《欽定秘殿珠林三編》澄心堂藏,《秘殿珠林石渠寶笈彙編》第8冊,第165頁,北京出版社,2004年
  • 福開森《歷代著錄畫目正續編》,第544頁,北京圖書館出版社,2007年

估價:RMB 20,000,000 - 30,000,000
落槌價:RMB 22,800,000
成交價:RMB 26,220,000

同場另一焦點為《石渠寶笈》著錄、清宮畫師張為邦的《下元靈佑圖》。繪製精工,敷色妍麗,人物服飾、器物等用了大量金線,處處顯示出宮廷製作的品質氣韻。

拍賣官以RMB1,600萬起拍,共獲18口叫價至2,280萬落槌,連佣RMB 2,622萬(NT$1.13億)成交,位列本場成交亞軍。不過,此作於2013年秋季曾於香港嘉德上拍,估價HK$1,800萬 - 2,500萬,當時以HK$3,335萬成交,超越估價範圍。7年後再度易手,成績未能令人滿意。

此作以道教宗教為題材,描繪的是十月十五下元日,水官洞陰大帝率眾仙在雲水間行進的場面。下元日是中國民間傳統節日之一,相傳這天水官大帝會降臨人間,為人們祈福長壽、祛病消災。

《下元靈佑圖》是張為邦所繪《三元圖》之一,另兩幅分別名為《上元賜福圖》和《中元普渡圖》。三圖均經《秘殿珠林三編》著錄,尺寸相同。目前僅見《下元靈佑圖》後半段傳世,雖非完璧,但情節相對完整。所用紙張為質地厚實,雖經二百六十餘年輾轉流傳,畫面依然潔淨如新。


《下元靈佑圖》局部

《下元靈佑圖》局部

經行方考據,《下元靈佑圖》卷的繪製並不是一人之功,而是由多名宮廷畫家共同創作完成,集各畫師之長。如創繪《下元圖》稿的金昆,在起稿設計方面經驗豐富,曾經主持過多幅宮廷大型紀實性繪畫作品的繪製。再如負責繪製人物臉像的丁觀鵬、主要繪製者張為邦,都曾跟隨清宮最著名的西洋畫家郎世寧學習,熟悉西洋繪畫的表現技巧,在《下元靈佑圖》中都有所體現。 

《下元靈佑圖》既非一人之功,為何只署了張為邦一人名款?其實,像丁觀鵬這樣參與了繪製卻沒有署名的情況,在清代宮廷繪畫創作中普遍存在。例如,在西洋畫家郎世寧署款的很多畫作中,明顯有中國畫家參與繪製,但署款往往只有郎氏一人。更有甚者,連自己的畫作也不能署自己的名款,要署別人之名。例如乾隆就曾下旨:「著方琮再仿黃公望江山勝覽手卷一卷,得時仍落張宗蒼款。」由此可見,宮廷畫家作畫乃受命於皇帝,連作品署名也完全取決於皇帝的意願。《三元圖》最後落在張為邦一人名下,也應為此故。


Lot 1062|石濤(1642-1707)《山水冊》 冊頁 (八開十六頁)(成交季軍)

尺寸:17.1×12.1cm ×8
題簽:石濤神品。梓溪劉氏珍藏。鈐印:孝谷珍藏
估價:RMB 15,000,000 - 18,000,000
落槌價:RMB 14,000,000
成交價:RMB 16,100,000

成交季軍則為石濤的《山水冊》,以RMB 1,400萬落槌,連佣RMB 1,610萬(NT$6,960萬)成交。

石濤為明末清初著名畫家,追求革新,其畫構圖新奇,氣勢豪放,與弘仁、髡殘、朱耷合稱「清初四僧」。此《山水冊》為石濤作畫,其友程京萼對題,八開十六頁,裱功精良,曾經江西南昌望族梓溪劉氏珍藏。

石濤善繪小景小冊,「小水小山千點墨,一丘一壑一江煙」,很多重要作品均以此形制流傳。《山水冊》全冊八開畫面構圖無一相同,或全景場面宏闊,或局部特寫,構圖新奇,景意深遠。通冊以石濤擅用濕墨筆法氤氳而出,兼以枯筆,或繪古木,或繪山脊房屋,來形成筆墨乾濕的相互相應,濃淡兼施,足見石濤藝術造詣之高。

冊頁八開於畫左側,均有程京萼對題詩文。程京萼活動於康熙年間,是著名經學家程廷祚之父。程京萼與八大山人朱耷相交甚好,後牽線石濤與八大相識。


拍賣總結

拍賣行:北京保利
專場:仰之彌高 - 中國古代書畫夜場
拍賣日期:2020/12/5
拍品數目:35
成交:32
未成交:3
成交率:91%
總成交額:RMB 268,007,5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