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利香港十周年書畫王牌 張大千「血戰古人」山水之巔

保利香港迎來十年慶典,今季拍賣自然隆重其事,中國書畫專場眾星雲集。當中至受矚目的,定必是近年雄霸書畫市場的張大千。

從巔峰擬古鉅作出發,跟隨大千的藝術腳蹤。仿王詵《連山斷磵圖》盡展「血戰古人」的壯志;盛年追慕唐韻,綺麗華貴;晚年的寫意牡丹,老練而隨心。

同場還有眾多名家之作,來自五湖四海。既有西子湖畔的菁英師徒 - 林風眠、吳冠中,亦見京津藝圈唱和,還有嶺南之風「何家山水」,呈現丹青萬千相。


張大千仿王詵 《連山斷磵圖》設色絹本 立軸

尺幅:222 x 87.5 cm
著錄/出版:

  • “Challenging the Past: The Paintings of Chang Dai-Chien”(《血戰古人:張大千畫展》,傅申著), Page 37, Shen C. Y.  Fu,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, 1991
  • 《傅申論張大千》,田洪,蔣朝顯編,浙江大學出版社,第217頁,圖版6,2022年1月

來源:

  • 黃金榮舊藏,現藏家直接得自於黃金榮先生家屬
  • 瑞秀樓珍藏

估價:HK$10,000,000 - 18,000,000


張大千的潑墨潑彩名滿天下,其實他早年是以臨古、仿古打響名堂。過往書畫市場亦以潑墨潑彩最受追捧,然而今年4月,他的仿王希孟《千里江山圖》以HK$3.7億天價易手,大舉刷新拍賣紀錄,亦讓眾人知道,這位書畫大師的藝術化境,不只潑彩。

他的仿古畫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,坊間更流傳一件軼事:大千向黃賓虹借一幅石濤遭拒,不服氣之下臨摹了一幅。黃賓虹雖是石濤專家,卻也誤以為真,愛不釋手,更拿出石濤真跡來交換。

大千的入古之路,始於清初石濤,後受明代董其昌的畫論啟發,開始有系統地上溯中國繪畫傳統,直追唐宋。

王詵,宋代開國元勛的後裔,自幼在皇宮長大,後娶英宗之女,成為駙馬爺。他能詩善畫,以山水作品最為人稱道。傳世作品寥寥可數,上海博物館的鎮館之寶《煙江疊嶂圖》,即為其代表作。據文獻記載,他的青綠山水學李思訓,水墨山水則學李成。


王詵《煙江疊嶂圖》(局部)|上海博物館藏


張大千仿王詵 《連山斷磵圖》局部


張大千仿王詵 《連山斷磵圖》局部

傳世所見的王詵作品多為橫幅長卷,大千此作則取立軸形式。前景寫幾株聳立的參天松柏,姿態怪異,呈張牙舞爪之姿。題名的「連山」,指遠方綿延無盡的青綠高山,「斷磵」則是瀑布自高處落下,截於亂石堆中成數條分流,落於溪谷之間形成水潭。前景高士靜坐於松林,遠景瀑布轟流,形成動靜對比,建構出一片山水幻境。

此作雖然是「仿王詵」,但還有一關鍵人物不能忽視 - 董其昌。

畫上有董其昌題跋「王晉卿山水,米海岳謂其設色似普陀巖,得大李將軍法」等字。然而,這卻揭示了此仍張大千仿古之作的事實:此段題跋明顯參考自另一幅作品 - 南宋《西塞漁社圖》(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)。


本幅作品跋文


《西塞漁社圖》(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)董其昌跋

當時,董其昌將《西塞漁社圖》誤認為王詵之作,稱其與自己收藏的王詵作品類似。經歷明清兩代,《西塞漁社圖》輾轉成為張大千的大風堂收藏。後來西渡美國,為書畫收藏大家顧洛阜(John M.Crawford Jr.)雅蓄,晚年捐贈給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(The Met)。

大千把這幅南宋山水上的題跋內容,移花接木到自己的《連山斷磵圖》上,藉董其昌假託王詵之名。事實上,大千對王詵的了解,很可能來自董其昌記述的畫史內容 - 設色得唐代「大李將軍」法,也就是擅長青綠山水的李思訓。

張大千藉著仿王詵筆法,上溯唐宋青綠山水傳統。除此以外,此幅《連山斷磵圖》更帶有晚明陳洪綬佈局險絕、造型誇張的「變形主義」風格,猶如把明代畫風重鑄為宋畫。


傅申(左)與張大千合影

後人評論張大千時,常以「血戰古人」來形容之。此語出自著名藝術史學者傅申策劃的「血戰古人(Challenging the Past)- 張大千回顧展」。該次展覽集合一系列張大千仿古代表作,於90年代在華盛頓、紐約、聖路易等地巡迴展出。此幅仿王詵《連山斷磵圖》正是當中展品之一。

此作曾為巨賈黃金榮(1868-1953)舊藏。他乃上海「青幫」頭子,通過經營舞池、遊樂場、戲院等獲利甚巨,與杜月笙、張嘯林並稱上海三大亨。年輕時曾在私塾讀書,並到裱畫店當學徒,對書畫有所認識。

1925年,大千的上海個展獲得空前成功,一時間聲名鵲起。到了1930年代,已跟溥儒並稱「南張北溥」,成為成為全國知名畫家。他之所以能夠在畫壇快速崛起,與背後財力雄厚的買家及贊助人不無關係,黃金榮正是其中一人。


張大千《臨盛唐藻井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64×62.5cm
來源:山田喜美子舊藏,作品得自於山田喜美子家屬
估價:HK$1,000,000 - 1,500,000


大千憑著畫史記載與一些流傳下來的畫跡,摸索著高古藝術餘暉,直到敦煌之行,迎來突破。

1941年春,大千率領門人子侄,赴敦煌考察古代石窟壁畫,歷時近三年,盡吸隋唐五代精華。他從敦煌藝術優美莊嚴的造型、瑰麗生動的色彩中學習,畫風有所轉變 - 線條越趨遒勁、設色富麗、格局更見氣魄。

此幅為大千臨盛唐藻井。藻井,又稱為天井、方井、斗四等,是中國古建築一種木質頂棚裝飾,多見於宮殿寶座或寺廟佛壇上方,作凹進狀。從下往上看,深邃如井。藻井上有各種花紋、雕刻,美輪美奐。


張大千《臨盛唐藻井》局部

大千此幅藻井,中心絳紅色的方井繪有一朵大型五彩寶相花,由蓮花、雲紋等各式紋樣組成。外有七層邊飾,分別是番蓮紋、梅花紋、菱形紋、蓮瓣紋、纏枝蓮紋、瓔珞及鈴鐺紋飾等。紋樣以工整細緻的手法疊暈,端莊規整,色彩濃重瑰麗,充分展現出盛唐風格。

此作為大千的紅顏知己山田喜美子珍藏。1950年代,大千經常到日本購買畫具或裝裱作品,因而在當地結識喜美子。每次赴日,女方必定相隨,侍奉左右。二人保持密切書信往來,更有「一周一信」之約。


張大千《牡丹與書法〈薛嵎詩三首〉》成扇 設色紙本

創作時間:1978年
尺幅:25.5 x 74.5 cm
估價:HK$1,200,000 - 1,800,000


大千早年以寫意法畫花卉,受徐渭、八大、石濤的影響;中年去了敦煌後,好為工筆,或半工半寫;晚年則以沒骨、寫意或潑墨潑彩創作,融會貫通。

此為大千晚年存世尺寸最大的成扇作品,一面繪牡丹,一面書宋代薛嵎詩作三首。

牡丹,素以華貴著稱,花容端妍,色澤絢麗。以牡丹入畫,稍有不精,即流於俗艷;花不宜多,否則擾亂視覺美感。

大千此作構圖密疏有致,僅作單花,偶配花蕾,與葉片枝幹左右交織,相依互倚;以沒骨技法渲染,淡雅而不俗。為增加花朵的立體感,先以清淡胭脂紅,一瓣一瓣渲染出花的層次,染好後才勾深色線條,再以黃色點綴花蕊。

背面為大千的題字,書薛嵎〈山中吟〉、〈歲暮書懷〉、〈題扶疏亭竹〉詩三首,筆力遒勁而秀逸。觀乎題詩內容,多流露隱逸情懷。

此扇寫於1978年,此時畫家已年近八十,人畫俱老。作品寫來嫻熟自然,隨心所欲不逾矩。


除了張大千,今季保利香港亦帶來眾多書畫大師之作。從西湖邊的菁英畫院師徒 - 林風眠、吳冠中,到以金城為首的京津藝圈,還有展現嶺南之風的「何家山水」,精彩紛呈。

西湖邊的菁英師徒

1928年,杭州國立藝術院成立,亦即今日中國美術學院的前身。這是一所在西湖邊的菁英學院,由林風眠擔任校長。他亦兼教西畫,日後大名鼎鼎的吳冠中、趙無極、朱德群、李可染,都是其門生。


林風眠 《金秋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69.5 x 68 cm
來源:王良福先生珍藏
估價:HK$1,000,000 - 2,000,000


林風眠是第一批中國留法藝術家,深受西方藝術思潮影響,嘗試以東方墨彩來表現西方現代主義形式。他幾乎沒有畫過傳統山水,反而是大膽結合中國畫的寫意情懷與西洋畫的濃重色彩。他更引入西畫理論中的明暗對比,通過對色彩表現的探索,擺脫傳統水墨山水畫的局限。

林風眠畫風景,不是對景寫生,而是根據記憶和感受,重新組合景物素材,這就與現實世界拉開距離,是一種詩化的風景。

林風眠創作此幅《金秋》時,已晉八秩之齡,創作熱情絲毫未減。

畫面所繪景色正值仲秋時節,近景兩樹色彩鮮艷,幾乎頂天立地,佔據畫面的三分之二。中景樹木使用焦點透視,層層堆疊,營造深遠意境。平遠壯闊的山巒在煙雲迷蒙中若隱若現,增添了一分靜謐淡泊的氣韻。


林風眠《向日葵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69 x 53 cm
估價:HK$400,000 - 600,000


吳冠中 《春之曙光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69.5 x 137 cm
來源:亞洲重要私人藏家珍藏
估價:HK$4,000,000 - 8,000,000


吳冠中師承林風眠,也曾跟潘天壽學習中國畫。後來他赴法深造,回國後多以風景為創作主題,將西方油畫與東方水墨畫融會貫通,合二為一。用他的話說,就是水墨和油畫從此「水陸兼程」。

吳冠中以別具一格的彩墨畫獨步畫壇,發展出較為抽象的風景作品。然而,他一直強調「風箏不斷線」,意即藝術創作不能脫離現實生活,所以作品並未全然邁向抽象。

《春之曙光》繪於80年代,畫面雖簡化成純粹的線條和色點,但亦能看出畫中所繪乃纏繞交錯的老幹新枝。吳冠中特別愛樹,常以竹林、孔林、漢柏等入畫,不論在哪寫生,總會問人哪裡可以找到最老的樹。

他一直在琢磨「畫林而不見樹」的境界。在此作中,畫面中心由一粗壯枝幹支撐,為整體定下蒼勁的基調;墨色濃淡不一,靈動鮮活。散落的彩點則是閑花、野草、新芽等的抽象表現,亦或許是水氣折射陽光的光斑,為作品增添韻律感,洋溢一片春天活力。


吳冠中 《燕語鄉音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69 x 69 cm
來源:王良福先生珍藏
估價:HK$1,000,000 - 2,000,000


京津畫壇盟主

保利香港今季特別策劃「京華煙雲」專題,呈獻金城手卷與名人信札,鋪展一段京城往事。

金城是民初北方畫壇的核心人物,書畫造詣深厚,德高望重,主盟京津風雅,可惜英年早逝。然而,在他身後,一眾後人、門生組成「湖社畫會」,繼承遺志,影響力綿延至今。


金城 《通臨文徵明〈九歌圖〉》水墨紙本 手卷

尺幅:22 x 97.5 cm(引首);
22 x 670 cm(畫心);
22 x 70 cm(題跋)
估價:HK$1,000,000 - 2,000,000


金城生於書香門第,自幼自習金石書畫,展現出過人藝術天賦。清末動盪,金城赴英留學,並遊歷歐美諸國。歸國後,不論在清廷還是民國政府,仕途皆順遂騰達。

民國初年,金城帶頭成立中國畫學研究會,舉辦展覽、著書教學。自此,他成為了當時北京畫壇領袖,甚至有「北平廣大教主」之譽,追隨者眾。


金城 《通臨文徵明〈九歌圖〉》局部 - 山鬼


金城 《通臨文徵明〈九歌圖〉》局部 - 東皇太乙


金城 《通臨文徵明〈九歌圖〉》局部 - 河伯


金城 《通臨文徵明〈九歌圖〉》局部 - 湘夫人

金城早年潛心鑽研古人筆墨,臨摹極為用功,留下許多出色的仿古之作,此幅《通臨文徵明〈九歌圖〉》正是一例。

從引首至跋尾,他一人分飾王穀祥、文徵明、王岱、彭兆蓀、孫均等多個角色。除臨寫原作的人物、翎毛,還對跋文、題詠一絲不苟的臨摹,篆書、行草、小楷各臻其體,將金城的書畫造詣展露無遺。


金城等湖社弟子《獨傲秋霜》設色紙本 手卷

尺幅:10.5 x 58 cm(引首);
10.5 x 132 cm(畫心);
10.5 x 178 cm(題跋)
估價:HK$250,000 - 500,000


金城藝術修養深厚,可惜49歲即英年早逝。長子金開藩與一眾弟子成立「湖社畫會」,以紀念這位畫壇領袖。湖社會員眾多,堪稱近代藝術搖籃,影響深遠。此卷《獨傲秋霜》,可視為這一段藝壇成長史的縮影。

此卷由金城與六位湖社弟子合寫,在其身後,金開藩組織多家題詠與跋尾,以寄追思。


畫心局部沒骨花卉


黃賓虹題跋

畫心部分作沒骨花卉,由金城、陳東湖、李鶴籌(枕湖)、李景嵐(影湖)、劉子久(飲湖)、李樹智(晴湖)、李上達(五湖)合力而成。

全卷題詠者共計十人之多,猶如「群賢畢至、少長咸集」的雅集唱和。

跋尾創作始於1935年暮春,一直至1941年初,歷時六年。其中,除了黃賓虹、壽石工、巢章甫這些拍賣常見的藝術家外,其他題詠者皆是文藝名流,更不乏清廷遺老、民國要員。由此可見,即使在金城歸道山十餘年後,他在京津畫壇的影響力依然不可小覷。


嶺南父子兵

自晚清起,來自廣東的「二高一陳」高劍父、高奇峰以及陳樹人組成嶺南畫派,提倡「折衷中西,融匯古今」,用筆注重骨法,畫面賦色艷麗。在二十世紀畫壇,與京津畫派、海上畫派三足鼎立。

時至今日,嶺南派已傳至第四代,何百里成為當中旗手,兒子何紀嵐亦投身藝圈,薪火相傳。


何百里《翡峽流翠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64 x 111 cm
估價:HK$700,000 - 1,000,000


何百里14歲拜嶺南派畫家胡宇基為師,深得其用色、用墨、用粉的技法。其後移居加拿大,博采歐美眾家之長,將西方印象派與浪漫主義的特性融入國畫,自成一格。擅長以色墨潑染描繪山水,營造出具有抽象形式的畫境,被譽為「何家山水」。

此幅《翡峽流翠》,畫面出諸大寫意,著重光影變化。以潑墨渲染出峽谷的一片綠意,水霧瀰漫,煙雲氤氳,手法細膩,猶如幻境。


何紀嵐《傲視香江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60 x 88 cm
估價:HK$80,000 - 100,000


何紀嵐是「藝二代」,自幼受父親薰陶,藝術觸覺敏銳。從西方留學回來,走上「新水墨」道路。

未有囿於「千年書畫傳統」及「嶺南名家父親」兩座大山,何紀嵐找到自家風格:作品簡潔利落,虛實並重,強調線條與色塊,具立體派的味道。以這幅《傲視香江》為例,粗直交錯的水墨線條,表達出現代城市的節奏和律動。


何百里與何紀嵐


其他重點精品:


張仃《祁連晴嵐》設色紙本 立軸

尺幅:138 x 68 cm
展覽:慶祝香港回歸中國現代名家真情精品匯展,東方國際電視有限公司,中國香港,1997 年 5 月
出版:

  • 《慶祝香港回歸中國現代名家真情精品匯展》,第 7 頁,凱思國際出版公司,1997 年 5 月
  • 《大山之子:畫家張仃》,第 328 頁,河北教育出版社,2000 年 7 月
  • 《張仃畫室・焦墨設色山水》,第 92 頁,河北教育出版社,2005 年 4 月
  • 《丘壑獨存 - 張仃集畫》,第 164 頁,紫禁城出版社,2009 年 4 月
  • 《中國名家畫集系列 - 張仃畫集》,第 119 頁,中國美術出版社,2010 年
  • 《中國近現代名家畫集 - 張仃》,第 146 頁,人民美術出版社,2010 年 5 月
  • 《张仃全集-第九卷焦墨设色》,第225页,王鲁湘主编,广西美术出版社,2018 年 10 月

估價:HK$2,000,000 - 3,000,000


宋玉明《香港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83 x 187 cm
來源:重要香港藏家私人珍藏
出版:

  • 《宋玉明香港深圳寫生作品集》,圖版6及一跨頁,香港藝苑出版社,一九九七年七月
  • 《宋玉明畫集》,第21頁,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,二〇一三年十一月(兩本圖冊記載畫作尺寸有誤)

估價:HK$500,000 - 1,000,000


馮大中《戀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78.5 x 123 cm
來源:重要香港藏家私人珍藏
出版:《集雅留真 - 集雅齋開業紀念書畫集》,圖版 57,集雅齋有限公司,1999 年 4 月(圖冊記載畫作尺寸有誤)
估價:HK$500,000 - 1,000,000


林子平《傳統鐵匠》設色紙本 鏡心

尺幅:150 x 240 cm
來源:作品直接得自於藝術家本人
出版:《墨魂 - 百歲林子平》,第 90 頁,雲大箎著,八方文化創作室出版,二〇二一年
估價:HK$300,000 - 600,000


保利香港2022十周年拍賣會

預展及拍賣:2022/7/9-14
中國書畫專場:2022/7/12(星期二)|10am
地點:香港會議展覽中心 展覽廳1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