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，紐約亞洲藝術週上演古青銅器專場「權命/征榮：吉金鑄國」，引來熾熱競投，許多拍品皆超越估價範圍、甚至以估價倍數落槌，叫好叫座，頓時成為收藏界話題所在。

接下來，諸君目光得回到亞洲大陸之上。

本年秋季拍賣，保利香港帶來青銅重器 - 獸面紋方彝，商朝晚期所製，上刻銘文「 戉兀 」，估價HK$800萬 - 1,200萬（NT$3,120萬 - 4,680萬），將於10月10日隆重舉槌。

中國古玩拍賣市場，現在以瓷器為大宗。不過數千載中華工藝，瓷土以外的璀璨珍品也是多如繁星。今日就讓我們從這件逾三千年歷史的古青銅入手，領略東方古美術魅力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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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3100｜商晚期 青銅獸面紋方彝

銘文： 
高度：27.5 cm
來源：保利香港，2016年4月5日，編號3092
估價：HK$8,000,000 - 12,000,000

喜歡研究中國古代史的朋友，對「彝」必不感陌生，因為此字是宗廟禮器的統稱。至於「方彝」，則專指這種形似小屋的獨特青銅器。幾乎所有青銅器，都可以用來解釋商人尊鬼神、重祭祀的傳統，然而方彝就點出了當時另一項鮮為人知的文化 - 重屋。

中華歷史首部手工技術匯編名為《考工記》，大概成書於春秋戰國時代，其中有曰：「殷人重屋，堂修七尋，堂崇三尺，四阿，重屋」。

商周大型宮殿以現今技術復原後，建築都呈四坡狀，與方彝器蓋設計相像；方彝長方，蓋和鈕皆為四阿屋頂形，亦恰恰是殷人建築上的「重屋」式樣。又例如以婦好*墓出土的偶方彝為例，蓋上七個方形槽排列規整，像極房子屋椽。

學者按此邏輯考據，推敲由於當時只得宗子有權在宗廟祭祀，故商王等高級貴族便要求以宮殿式樣製作青銅禮器、即方彝，以彰顯其尊貴身份。

編按：婦好為商王武丁愛妻，不但是祭司，又會領軍打仗，乃一代巾幗，墓葬出土均為教科書級文物

婦好墓出土的偶方彝

國之瑰寶 - 西周義方彝義方彝｜晉商博物館

上述說法也有證據支持。考古發掘顯示，方彝只見於大型墓葬，而一般小型墓葬不出此器。方彝主人要不是商王或王后，也至少是貴族以上的階層。

方彝不但盛行於殷商晚期，至西周早期亦受到貴族所喜，直到西周中期逐漸消失，國家一級文物「義方彝」便是一例。

「義」的父親曾資助姬發討伐紂王，故商亡周興後，周武王（即姬發）便重重賞賜「義」。「義」於是命人鑄造方彝，以祭祀父親及彰顯家族榮耀，成品即為現在的國寶「義方彝」。

總括而言，「方彝造型仿商周宮殿」的推論尚待進一步考證以100%肯定，然「方彝是只有統治階層或貴族才能擁有」這一點卻是毋容置疑。

是次拍賣的方彝

台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收藏的近例

本方彝長方形口，平沿，深腹，平底，長方形直圈足。圈足四面中部皆有弧形缺口。整器飾以雷紋錦地。器四面中部、四角和圈足的相應位置皆有扉稜。口下部和圈足以整圈凹槽隔開，呈錦帶狀，四面皆飾兩兩相對的龍紋，龍紋之上亦裝飾華美。

上下龍紋之間的方彝腹部為大獸面，裝飾飽滿。商周青銅器常以此等饕餮為主要紋飾，傳說這頭惡獸貪吃，永不滿足，故在酒器和食器上鑄成一雙大眼，但無下顎，警惕貴族不要揮霍無度，暴殄天物。

彝蓋為四阿式，蓋沿之上為兩條相對龍紋，由一扉稜隔開，其上為獸面紋。

綜觀全球公私收藏，台北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有一件方彝，形制和紋飾皆與本方彝非常相似。2015年，北京保利十周年拍賣會上，則有一件商代的康丁方彝上陣，缺蓋，估價僅RMB 350萬，終以逾四倍的RMB 1,495萬易手。

商 康丁方彝｜北京保利十周年拍賣會，RMB 1,495萬成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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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3074｜清乾隆 碧玉雕五老圖筆筒

尺寸：高17.5 cm；直徑20 cm
來源：

• Knight 先生收藏，倫敦 
• 倫敦佳士得，1966年3月21日，編號152 
• 巴黎蘇富比，2017年6月22日，編號9

估價：HK$6,000,000 - 8,000,000

現今收藏潮流，清朝工藝品多以體積大的較受歡迎。其實在傳統鑑藏界，尺寸能上手的古玩更獲垂青，其中又以文房用品尤為矜貴。背後原因很簡單 - 皇帝在書房親手把玩一個筆筒，還是在宮殿舉起一個巨瓶機會更高？

康雍乾三帝均是飽讀詩書、愛文好藝的「文青天子」。相對其他諸般宮廷藝術品，例如是象徵權力的龍紋器具，或是代表信仰的宗教造像，文房很多時更能反映皇帝的內心世界和個人品味，故別具價值。

乾隆一朝成功征討準噶爾與回部，使得玉路暢通，新疆玉科可以源源不斷地運進宮廷，解決長期以來的原料問題，使乾隆帝對玉質文房用具的要求得以滿足。其中，又以山水人物圖筆筒最為乾隆帝看重，也是他賦詩刻款最多的一類。

筆筒一詞，最早見於三國時代，惟桶形筆筒大概是明朝中葉才開始流行。桶形好處，在於筆筒外壁就像捲起來的橫幅畫軸，故工匠能把手中工具化成畫筆，透過浮雕、 減地、鏤雕、陰刻、管鑽等技法，把各種圖紋飾於其上，令之成為極富文人情懷的「立體畫作」。

與此同時，乾隆中晚期又極力倡導將繪畫入玉雕。他認為紙壽千年，但作為天地精華的玉石則永不敗毀。正是在上述各種因緣際會之下，如本品般直徑達20 cm的精彩碧玉筆筒才得以誕生。

本筆筒外壁通景浮雕壑深林密，青嶂翠壁，壽石浮雲，流水仙山，飛瀑高台，廊橋淺坡，飛亭檐柱。亭台中一老探身出欄，室內几上置琴書筆筒，一派書房空間氣息。院落高台兩老結伴而行，或說或笑，童子則供茶左右。另有一老者隔水而戲，舉手投足皆是討喜。深山飛瀑之外，一老㑺兩小童則在溪間打水。

遠處山巒迭嶂，祥雲繚繞；近處流水潺潺，蒼松翠柏。山石、溪水、藤蘿，亭台，呈現出一副和諧安然、曲徑通幽的世外桃源景色。

如此紋飾，乃是源自「雎陽五老」。

北宋時期，五位朝中重臣辭官後隱居睢陽。五人當時都在八旬以上，最年長的已九十多歲，然仍常常相聚見面，賦詩酬唱，閒雲野鶴般頤養天年。時人見而羨之，稱「雎陽五老會」。

乾隆晚年渴望長壽，使得玉雕出現許多以老人高士為主題、帶福壽祥瑞之意的作品。本筆筒描繪山林隱逸之事，老人皆怡然自得、無拘無束，正正反映了乾隆內心嚮往的意境。

說到這裡，筆者想起另一件關於山水和隱逸的乾隆軼聞。

明朝晚年有一高士，名趙宦光，精六書、工詩文、擅書法，卻終身不仕。他於蘇州寒山葬父後，在守孝期間鑿山劈石、疏泉植樹、結廬造園，依山建成「寒山別業」，自此與妻子隱居於此。

寒山本來並不很有名，卻因趙宦光與寒山別業而成為吳中勝地。別業（即別墅）眾多景點之中，以趙宦光自辟岩壑、引泉成瀑的「千尺雪」最為有名。

乾隆初下江南，便為別業幽渺山水所深深吸引，對「千尺雪」更是念念不忘，不但命人於熱河避暑山莊、北京西苑、盤山靜寄山莊仿建「千尺雪」景觀，更把四處「千尺雪」景觀繪成畫卷，其中《盤山千尺雪圖》由他親繪，張宗蒼、錢維城、董邦達則分別負責寒山、熱河、西苑。

天子站在權力之巔，日理萬機皆關乎天下蒼生命途，心中嚮往山林隱逸的想法，或許也只能透過藝術暗地聊表。

大英博物館近例

翻查資料，公私收藏皆能找到可比近例。

舉如大英博物館的碧玉筆筒，斷代清朝十八世紀，惟尺寸較本品小。拍賣市場上，蘇富比亦曾有一朝隆朝的碧玉五老圖筆筒，體積與本品相當， 2018年時於倫敦舉槌，估價僅£30萬，結果卻以逾倍的£70.6萬易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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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3109｜明永樂 銅鎏金彌勒佛 「大明永樂年施」款

高度：19.8 cm
來源：

• A. J. Speelman，倫敦
• 英國私人藏家舊藏

估價：HK$2,500,000 - 3,000,000

 

由於蒙古和藏傳佛教關係密切，故藏佛信仰在元朝便已相當流行。朱元璋曾出家當沙彌，登上大寶後對佛教採取保護政策。這位明朝開國皇帝不欲重蹈唐代中原與藏地（吐藩）戰爭衝突之覆轍，遂遣特使入藏，邀請噶舉派黑帽系最高法王到南京受封，藉懷柔政策安撫邊陲勢力。

後來燕王朱棣，雖然是起兵篡其姪才登基成為永樂帝，可是非但沒有改變父親朱元璋的西藏政策，反而更積極籠絡藏佛各大派系，恭請上師、分封法王、興建佛寺。他本人亦篤信藏佛，被尊稱為「掌控力之輪等七政寶的法王」。

正是在如此背景之下，永樂一朝製作了許多如本品般的鎏金佛像，或置於宮內敬奉，或贈予高僧上師。時至今日，「永樂宮廷佛」仍然是收藏界名牌之一。

永樂帝御容｜北京故宮

本尊彌勒正是典型永樂宮廷佛，體現當時高超的美術水平和美學修養。

彌勒面容慈悲，端凝下視，垂眸含笑，發髻高輓，頂綴髻寶，五葉寶冠精美而不繁亂，耳後繒帶悠揚飄逸，圓形團花大耳鐺垂落肩頭。雙手施轉法輪印，各牽花枝，枝莖繞經雙臂，貼身體外側至肩頭開敷，右肩頭花蕊中置寶瓶，樹葉在花蕊下方彎曲支撐，如同供桌的三彎腿，與同時期尼泊爾造像誇張、繁縟的風氣截然不同，展示出高貴內斂的審美趣味。

精美的項鍊和瓔珞掛於胸前，天衣從兩肩側飄然而下，如微風吹拂，順臂而走，落至雙腿，再起繞臂，垂落身後座上，線條像流水般自然天成。菩薩上身袒露，下著長裙，腰繫寶帶，裙褶如波紋在全跏趺坐的兩腿上隨意散開，密集且生動。如此工藝水平，即是在永樂宮廷佛像中也是不可多得。

蓮座為標準永樂樣式，刻 「大明永樂年施」款，上下沿施細密精細連珠紋，蓮瓣飽滿，看似每瓣一樣，其實弧度和角度皆有變化。本尊另一難得之處，是乃保存原裝封底，底板為平整黃銅片，上刻十字交杵紋。

大家認識的彌勒佛，多是「大肚能容天下事」的布袋和尚版本。其實那是佛教信仰與中土文化結合的形象，彌勒造型本與其他菩薩相當，大肚笑佛是後來衍生的形象。沒有了大肚，那我們要如何在造像中分辨出其身份呢？

大乘佛教中，彌勒是釋迦牟尼的繼任者，將於娑婆世界降生修道，是為未來佛。佛經記載，彌勒悠居於兜率天宮為天眾說法，左手握持龍華樹之花。這種具有異域色彩的龍華樹葉，從雕像肩膀的花蔓莖梗向下垂落，由此可辨造像描繪的為彌勒。

佛經又載，釋迦入滅後，彌勒將以太子裝扮之菩薩身份下凡，在翅頭城龍華樹下成道，並三次傳法普渡眾生，是為「龍華三會」。

造像右肩處花蔓頂端安置寶瓶，便是上述所言、彌勒菩薩轉世下凡的象徵。

2017年10月2號，保利香港帶來3尊永樂宮廷鎏金怒相佛，均為名古董商Speelman舊藏，分別以HK$5,500萬至HK$1.32億天價易手，震驚整個鑑藏界。自此，大家談及市場上的永樂宮廷佛，也很難不想起這日盛況。

本尊亦為Speelman舊藏，來源予人十足信心。類似的永樂宮廷彌勒像，保利在北京和香港都拍賣過。

首先是2013年，北京保利的一尊以RMB 300萬估價上陣，終以RMB 575萬售出；接著是2017年，保利香港一尊以HK$400萬估價亮相，經熱烈競投後以HK$944萬成交。對比高清照片，此三尊永樂彌勒像之中，今次舉槌這尊的鎏金保存得最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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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3222｜唐 三彩鎮墓獸一對

高度：102.2 cm；98 cm
來源 ：

• 傳1926年於河南洛陽附近出土
• 康格·固特異將軍（A. Conger Goodyear，1877-1964）收藏，1927年購自盧芹齋，美國布法羅 
• 布法羅自然科學學會收藏，美國，1955年獲贈自康格·固特 異將軍 
• 紐約佳士得，1992年12月3日，編號237，238
• 北美十面靈璧山居收藏，編號FR385E，FR385F 

參閱：《故宮陶瓷館·上編》，紫禁城出版社，2008年，頁148-149， 圖88 
展覽：布法羅自然科學學會，1955年-1992年 
估價：HK$2,000,000 - 2,500,000

Lot 3221｜唐 三彩武官俑一對

高度：106.7 cm；108 cm
來源 ：

• 傳1926年於河南洛陽附近出土 
• 康格·固特異將軍收藏，1927年購自盧芹齋，美國布 法羅 
• 布法羅自然科學學會收藏，美國，1955年獲贈自康 格·固特異將軍 
• 紐約佳士得，1992年12月3日，編號241，242 
• 北美十面靈璧山居收藏，編號FR385I，FR385J

參閱：《故宮陶瓷館·上編》，紫禁城出版社，2008年，頁 148，圖87
展覽：布法羅自然科學學會，1955年-1992年 
估價：HK$1,800,000 - 2,800,000

Lot 3220｜唐 三彩文官俑一對

高度：104.1 cm；106.7 cm
來源 ：

• 傳1926年於河南洛陽附近出土 
• 康格·固特異將軍收藏，1927年購自盧芹齋，美國布 法羅 
• 布法羅自然科學學會收藏，美國，1955年獲贈自康 格·固特異將軍 
• 紐約佳士得，1992年12月3日，編號239，240 
• 北美十面靈璧山居收藏，編號FR385G，FR385H 

參閱：《故宮陶瓷館·上編》，紫禁城出版社，2008年，頁143- 145，圖83、84 
展覽：布法羅自然科學學會，1955年-1992年 
估價：HK$1,800,000 - 2,500,000

唐三彩雖為聞名天下的中國古董，但近年市場走勢頗為低迷。

是故，保利香港今年春拍舉辦「花舞大唐：北美十面靈璧山居珍藏唐三彩」專場時，外間並不看好。結果，此場拍賣交出遠佳於預期的成績。全場63件拍品，56件成功售出，成交率達89%之高，斬獲逾HK$5,000萬。多件拍品更以估價數倍、乃至二十倍易手，證明只要質素佳且來源可靠，唐三彩仍然獲得許多藏家垂青。

保利香港今季再接再勵，帶來一系列出身顯赫的唐三彩。其中一對鎮墓獸、一對武官、一對文官，非但與上述專場同樣出自鼎鼎大名的北美十面靈璧山居，來源最早更可追溯至近百年以前，當時屬美國康格·固特異將軍所有。

固特異（右）與墨西哥國寶級藝術家Frida Kahlo（中）及Diego Rivera（左）合照

康格·固特異（A. Conger Goodyear，1877-1964）為紐約望族Goodyear成員，耶魯大學畢業，一戰時官至上校，二戰初期官拜少將，後以特派員及觀察員身份，監察太平洋戰線的情況。

不過固特異更為人熟悉的身份，則是藝術鑑藏家及慈善家，其洋洋大觀的收藏包括梵高、塞尚、高更等現代畫壇大師名作。與此同時，他更是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（MoMA）的聯合創始人及首任主席。

是次這三對唐三彩，即為固特異於1927年從著名古董商盧芹齋處購下，珍藏二十多年後於1955年捐贈予布法羅自然科學學會。及至1992年，此三對唐三彩一同於紐約佳士得舉槌，後歸入十面靈璧山居雅蓄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固特異長島家中的主客廳，設計贏得紐約建築聯盟的Edward durrell Stone榮譽銀獎。其中一件唐三彩駱駝，便放置於著名藝術家野口勇設計的紅木玻璃桌之上，牆上掛著的則是梵高《克勞河上的房子》，現入藏並展覽於紐約奧爾布賴特 - 諾克斯美術館（Buffalo Museum of Fine Arts）。

諸君求學上歷史課時，把教科書翻到盛唐篇章，必定會看到好些唐三彩圖片。既然大家對三彩的歷史文化脈絡都有一定認識，筆者在這裡就嘗試從技術層面略談一番。

唐三彩，乃唐代低溫彩色鉛釉陶的統稱，以含銅、鐵、鈷、錳等多種金屬元素的礦物為呈色劑，入鉛作助熔劑。三彩既可以施彩釉入窯，經攝氏800度左右一次燒成；也可先燒素胎，再施釉入窯低溫二次燒成。

三彩並非真的只有三色，而是包含黃、綠、白、褐、藍、黑、紫等諸般色彩。有說「三」是虛數，像「三三不盡」，指多姿多彩；也有說因為黃、綠、白三色最常見，故稱三彩。

工匠製作時，會先在胎體上施一層白色化妝土，然後施以各種色釉，或使用類似「蠟染」的「漏花」技法，做成色彩繽紛的器物。唐三彩是在漢代鉛釉陶基礎上發展而來的，始創於唐高宗時期而盛於開元一朝，多用作隨葬明器。

以鎮墓獸為例，便是為震懾鬼怪、保護死者靈魂而設置在墓室之中。考古證據顯示，鎮墓獸最早見於戰國楚墓，流行於魏晉至隋唐時期。隋唐鎮墓獸一般置於墓室門前，一人面， 一獸面，左右相對。

至於唐代鎮墓獸，面目更見猙獰，人面和獸面的差異減弱。是次舉槌的鎮墓獸，軀體碩大挺拔，氣勢威猛，攝人心魄， 高逾一米，製作工藝要求甚高，當為唐代皇家貴族隨葬用器。

鎮墓獸作蹲立狀，獸面似獅，張口怒目，大鼻如意狀，鬃髮後揚，頭頂兩只鈎狀大角，後面出沖天戟，肩生雙扇形翼，前肢筆直前伸，牛蹄形足，下踏須彌式台座。周身施綠、白、黃褐三色釉，釉色鮮亮，釉面瑩潤。

美國弗利爾-賽克勒美術館（Freer Gallery of Art）有近例，造型與本品較為相似，皆成坐姿。然本三彩獸多火焰角，且羽翼豐滿，施彩更豐富華麗， 氣勢上亦更張揚怪誕，可知等級頗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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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精選拍品

Lot 3108｜金或元 木雕彩繪水月觀音

尺寸：103 x 63.5 x 90 cm
來源 ：

• 法國尼斯私人收藏 
• 法國Didier Couret舊藏，得於遺產

估價：HK$2,800,000 - 3,500,000

Lot 3122｜清乾隆 銅胎掐絲琺瑯出戟五供

高度：44.5 cm；35.5 cm；38 cm
來源 ：

• 法國Roger Duchange 舊藏
• 香港佳士得，2001年10月29日，編號688 
• 台灣資深藏家舊藏

估價：HK$1,800,000 - 2,500,000

Lot 3008｜唐 三彩鴨形壺

尺寸：35 cm
來源 ：

• Eskenazi Ltd.，倫敦，1997年 
• Frederick A. 及 Sharon L. Klingenstein收藏 
• 紐約佳士得，2019年9月13日，編號837 
• 香港重要藏家收藏

出版：Eskenazi Ltd.，《Ceramic sculpture from Han and Tang China》，倫敦，1997年，頁42，編號13
展覽：Eskenazi Ltd.，《Ceramic sculpture from Han and Tang China》，紐約，1997年3月19日 - 26日 
估價：HK$1,300,000 - 1,500,000

Lot 3224｜唐 三彩仕女抱子像

高度：33 cm
來源 ：

• 徐展堂收藏（徐氏藝術館）
• 吉賽爾·克勞斯，比利時
• 北美十面靈璧山居收藏，編號GC6

出版：徐氏藝術館，《徐氏藝術館——陶瓷I：新石器時代至遼 代》，香港，1993年，頁122 
參閱：《神韻與輝煌—陝西曆史博物館國寶鑒賞》（陶俑卷）， 三秦出版社，2006年，頁100，圖64 
估價：HK$900,000 - 1,200,000

Lot 3009｜明 三彩佛祖涅槃像

尺寸：43.2 x 42 cm
來源 ：

• Thiel's Los Angeles，加州，1968年9月3日
• Robert B. 與 Beatrice C. Mayer 家族收藏
• 紐約佳士得，2019年9月13日，編號1085
• 香港重要藏家收藏 

展覽：借展明尼阿波利斯美術館，1981年5月至1995年1月 
估價：HK$400,000 - 600,000

Lot 3214｜唐 三彩聯珠紋罐

高度：26 cm
來源 ：

• 藍理捷，紐約
• 北美十面靈璧山居收藏，購自藍理捷，紐約，編號 LL86

出版：《Orientations》，2009年9月，卷40，編號6 
估價：HK$350,000 - 650,000

Lot 3225｜唐 彩繪連體侍女陶俑

高度：38.7 cm
來源 ：

• 埃斯肯納齊，倫敦 
• 北美十面靈璧山居收藏，購自埃斯肯納齊，倫敦，編號EK108

出版：《Orientations》，2009年9月，卷40，編號6 
估價：HK$300,000 - 500,0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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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 保利香港秋季拍賣會

預展：

• 中國古董珍玩、璀璨珠寶及名貴鐘錶、尚品手袋及潮玩、珍茗佳釀｜2022/10/5-9，10am-7pm｜香港 金鐘 金鐘道88號 太古廣場1期7樓 保利香港藝術空間
• 現當代藝術及中國書畫 香港｜2022/10/7-9，10am-7pm｜香港 金鐘 金鐘道88號 太古廣場1期15樓 1512室

拍賣：

• 現當代藝術專場｜2022/10/10，11am
• 花舞大唐：北美十面靈璧山居珍藏唐代藝術珍品｜2022/10/10，1:30pm
• 中國古董珍玩專場｜2022/10/10，3pm
• 時光之味——陳年普洱茶、茅台及威士忌｜2022/10/11，11am
• 璀璨珠寶、鐘錶及手袋尚品專場｜2022/10/11，3pm
• 中國書畫｜2022/10/12，10am

*拍賣全數於保利香港藝術空間（香港 金鐘 金鐘道88號 太古廣場1期7樓）舉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