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《維納斯的誕生》之文藝復興名家 波提且利肖像畫HK$6.2億估價拍賣

西方古典油畫大師當中,波提且利(Sandro Botticelli)絕對是無法蹺過的名字,譽滿天下的名作《維納斯的誕生》正是出自他的手筆。

蘇富比近日宣佈,取得這位文藝復興大師的肖像作《手持圓形聖像的年輕男子》,於2021年1月在倫敦拍賣,預期成交價能超越US$8,000萬(HK$6.24億;NT$23億),金額驚人。一旦成功落槌售出,將成為拍賣史上第二貴的古典油畫。

US$8,000萬(HK$6.24億;NT$23億)無疑是一個龐大的數字,但這個金額在藝術拍賣中代表著多少價值?我們嘗試舉些例子,希望能給大家一個概念。

古典油畫拍賣頭兩位成交紀錄如下:

  1. 達文西(Leonardo da Vinci)《救世主》,2017,紐約佳士得,US$4.5億|兼為拍賣史上最貴藝術品
  2. 魯本斯(Peter Paul Rubens)《無辜者的屠殺》,2002年,倫敦蘇富比,£4,950萬(約US$7,650萬)

上述數字意味,《手持圓形聖像的年輕男子》只要一如預期般逾US$8,000萬易手,將取代《無辜者的屠殺》成為拍賣史上第二貴古典油畫。如果說要挑戰《救世主》,機會則非常非常微。


達文西《救世主》


梵高《嘉舍醫師的畫像》

如果不論創作年代遠近,相約價錢的肖像畫作例子如下:

  • 克林姆(Gustav Klimt)《艾蒂兒·布洛赫-鮑爾肖像一號》,2006年,紐約佳士得,US$8,790萬
  • 梵高(Vincent van Gogh)《嘉舍醫師的畫像》,1990年,紐約佳士得,US$8,250萬

研究過金額價值,是時候談談畫作與畫家。

首先一提,「波提且利」並非這位佛羅倫斯畫家的原名,而是一個綽號,意思是「小木桶」,應該是因為他兒時身材矮短所得。不過從當時的文件可見,他長大後接受了這個綽號並以之為名字使用。

在文藝復興初期的意大利,社會名人肖像畫被視為高雅藝術,而波提且利(1510年卒)正是帶領這股新風的時代先驅。他在15世紀下半葉所繪的人物肖像,展示出前所未見的直率泰然和洞察力。


《維納斯的誕生》|佛羅倫斯 烏菲茲美術館


《春》|佛羅倫斯 烏菲茲美術館

波提且利在世時已經享負盛名。他少年得志,作品深受時人追慕,常有豪客登門委託他創作要價不菲的油畫。雖然他畫過不少西方藝術史上最扣人心弦的肖像畫,當中卻只得10數幅流傳至今,而且幾乎全由著名博物館收藏,包括無人不識的《維納斯的誕生》與《春》。

《手持圓形聖像的年輕男子》寄寓文藝復興時期在佛羅倫斯誕生的理想、魅力和美的概念。波提且利正是這股風潮的領航人,他摒棄傳統人物造像方式,開創出全新畫風。

這幅肖像畫是佛羅倫斯文藝復興運動的象徵,然而這精煉的構圖、別出心裁的用色、乾淨利落的線條,卻賦予它一種雋永不衰的現代氣息。 

與同期的肖像畫相比,《手持圓形聖像的年輕男子》的獨特之處在於畫中人手持一幅小巧的圓形聖像,令觀者欲問究竟。構圖上與波提且利另一幅肖像作《手持科西莫・德・美第奇頭章的年輕男子肖像》近似。


《手持科西莫・德・美第奇頭章的年輕男子肖像》|佛羅倫斯 烏菲茲美術館

以下為《手持圓形聖像的年輕男子》畫作特點:

秀美的容顏|年輕男子臉龐輪廓精緻典雅,乃文藝復興理想之美的化身。波提且利打破肖像畫標準慣例,讓畫中人直視觀者,而非凝視畫外。

悉心打理的髮型|金棕色頭髮中分,瀏海修剪得較短,向後逐漸留長,髮尾垂落後頸,正是文藝復興的流行造型

時尚觸覺|著裝簡單優雅,一行釦將衣襟扣緊,頸項處僅露出一小截白色襯衫衣領,表示男子地位尊貴。深色外衣看似樸素,實則做工用料皆矜貴,符合上流社會身份

陰影的錯視效果|畫中人用左手輕托聖像,兩根手指擱在矮牆上,手指投下的陰影使聖像看起來處於較後位置,營造視覺上的前後誤差

佈景|畫中人身後是一扇窗欞,色彩平面的配置簡約素練,即使以21世紀眼光看來仍極具現代感

第二幅畫像|這幅14世紀畫像繪於一塊貼金箔的畫板上,畫中是一位正在賜福的聖人。 畫家將「真實存在的」年輕男子與神情刻板的年邁 聖人並置,暗喻生命脆弱


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

畫作確鑿記錄最早出現在1930年代,當時本畫屬威爾斯卡納芬地區的紐博羅勳爵(Lord Newborough)收藏。行方估計最初應該是他的先祖紐博羅勳爵一世 - 托馬斯・懷恩爵士(Sir Thomas Wynn, 1st Lord Newborough,1736-1807)在托斯卡尼居住期間購藏。

1935 - 1938年,畫作經一名倫敦藝術經紀人之手,落入一個私人收藏。此藏家後人於1982年將畫拍賣,現藏家當時以£81萬買下。 
 
過去半個世紀,《手持圓形聖像的年輕男子》長期外借給倫敦英國國家美術館、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、華盛頓國家美術館展出;並曾於倫敦皇家藝術學院、法蘭克福施泰德博物館的重要展覽上展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