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保利香港秋拍，古董焦點落在乾隆朝的青花釉裡紅雲龍紋天球瓶，估價HK$2,000萬，在熾熱競投下以HK$5,664萬（NT$2.23億）高價成交。

來到2024年紐約亞洲藝術週，蘇富比帶來另一件乾隆天球瓶，無論尺寸、釉色、紋飾皆與2019件香港拍賣的如出一轍。

遺憾的是，紐約這件在海外流傳期間，曾被人當作燈座使用，為了讓電線穿過，在底部中央落款位置鑽了一個洞。與此同時，或許鑽洞時稍為有欠溫柔，似乎還從小洞延伸出一條直徑般的裂痕。

紐約天球瓶估價US$30萬，獲得十多口叫價，結果以US$66萬（HK$515萬；NT$2,105萬）易手。常言道，古董價值十分受其狀況品相影響，這件天球瓶便是一例。

Lot 111｜清乾隆 青花釉裡紅雲龍出海紋天球瓶 《大清乾隆年製》款

高度：48.5 cm
來源：紐約私人收藏
估價：US$300,000 - 500,000
落槌價：US$520,000
成交價：US$660,400

拍賣行：紐約蘇富比
專場：中國藝術珍品
拍賣日期：2024/3/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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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瓶以釉裡紅繪三爪巨龍，口齒怒張，鬚髮披散，肌肉鼓脹，密披細鱗，傲翔於青花御畫的雲氣波濤之間，氣勢磅礡，盡顯皇家天威。

在中華瓷器史上，釉裡紅是出了名的難燒。這種釉下彩以銅為呈色劑，而銅不但易於高溫揮發，對氣氛、含量、冷卻速度等因素亦極為敏感。是故，釉裡紅作為銅紅大宗，雖自元朝創燒至清代俱有所出，但數百年間不但屢屢斷燒，且即使是御窯都經常燒出呈色灰黑的失敗品。

釉裡紅還要加上青花的話，對窯火控制之艱難更是可想而知。稍一不慎，便即全窯盡毀。

本瓶發色穩定，明雅亮麗，兩種釉下彩又互不掩蓋，在釉彩燒製上相當成功。雲氣的青花濃淡不一，散發出一般朦朧之感；紅龍則是呈色一致，一髮一鱗皆線條清晰；兩者形成鮮明對比，營造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氣氛，精彩非常。

左為今次紐約拍賣的天球瓶，右為2019年在香港拍賣的天球瓶

今次紐約拍賣的天球瓶

今次紐約拍賣的天球瓶，曾被當作燈座使用，底部被鑽了一個洞

正是因為紐約天球瓶是件重器精品，所以即使底部有了這麼嚴重的損傷，仍然引起了一番競價。

天球瓶在紐約蘇富比以US$23萬起拍，合共獲得約十五口喊價，US$520萬落槌，由王傑安（Julian King，蘇富比喜馬拉雅藝術國際專家兼拍賣主管）為「322」號牌的電話客戶投得，連佣成交價為US$66萬。

2019年香港拍賣的，HK$5,664萬；今次2024年紐約拍賣的，US$66萬（HK$515萬）。有洞沒洞，市場價值相差了10倍之多。

一件珍貴的古董文物，好端端的遭到鑽洞這種無妄之災，確實可惜。不過在收藏上，有一種態度是「寧玩精殘，不玩普全」。

雖然紐約天球瓶底部受損，但是它本身的歷史意義、藝術美學猶在，仍然是一件重器。能夠以十分一價錢收入囊中，也是相當難得。

清乾隆 松石綠地洋彩九龍紋天球瓶｜先後於2010及2017年，在香港蘇富比和北京東正易主

這件洋彩九龍紋天球瓶，底部同樣曾經鑽洞，後來修補

古董瓷器鑽洞，時有例子可見。

例如上圖的洋彩九龍紋天球瓶，乾隆朝製，也是遭遇了燈座的命運。此器先後兩度拍賣，第一次是2010年香港蘇富比，HK$626萬成交；第二次是2017年北京東正，估價RMB 2,000萬，最終RMB 1,150萬成交。

又好像下圖的黃地軋道粉彩開光「百子龍舟」圖螭耳扁壺，嘉慶朝製，同樣底部打洞，於今年2月在美國一場小型地方拍賣亮相，US$25起拍，連佣US$19.5萬（HK$150萬）售出。

2008年香港蘇富比拍賣，有過一樣的嘉慶粉彩「百子龍舟」圖扁壺舉槌，不過不是一件，而是一對，而且當然是沒打洞的，當時以HK$3,168萬成交。

清嘉慶 黃地軋道粉彩開光「百子龍舟」圖螭耳扁壺｜2024年，Dixon’s Auction At Crumpton，US$19.5萬成交

這件嘉慶粉彩瓶也是底部鑽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