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士鮑氏東方藝術館竊案 英卧底警起回HK$2,000萬永樂甜白玉壺春

2019年6月,瑞士日內瓦鮑氏東方藝術館遇竊,三件明代瓷器被盜,當局估計總值£350萬。

事隔四年,三名涉案竊匪於英國相繼罪成。英倫警方披露案件細節,指卧底警員假扮買家,聯絡賊人表示要買下其中價值£200萬(HK$2,000萬;NT$8,200萬)的永樂朝甜白暗花玉壺春。待雙方交易之時,警員立即表明身份,拘捕疑犯。

餘下兩件失竊瓷器之中,一件為價值£8萬的明代瓷碗,曾經於案發同年在香港拍賣,幸而最終得以物歸原主,至於最後一件,則為鼎鼎大名的鬥彩雞缸杯,惟至今仍下落不明,英國警方懸賞£1萬尋求線索。


英國警方卧底假扮買家,取回案中玉壺春瓶

鮑氏東方藝術館在古董收藏界極具份量,藏品由瑞士收藏家鮑爾(Alfred Baur,1865-1951)歷經45年蒐集。

藝術館位於日內瓦一所19世紀建造私人别墅內,館藏中國及日本藝術品達9,000件,包括宋代至清朝的瓷器、玉器、鼻煙壺,乃至日本版畫、漆器、劍飾等藝術品。

2019年6月竊案發生後,瑞士與英國警方合作調查。翌年7月,當局收到大型拍賣行中國嘉德(香港)的通知,表示有其中一件賊贓的消息。


鮑氏東方藝術館建於日內瓦一間19世紀私人别墅內


David Lamming

原來中國嘉德(香港)收到一封來歷不明的電郵,要求為一件玉壺春瓶估價。行方察覺有異,遂對比照片,確認該玉壺春瓶是鮑氏東方藝術館的失竊瓷器,遂通知當局。

警方隨後憑著電郵追蹤IP位址,地點為案中竊匪之一、David Lamming的住所。警方為了能夠直接從竊匪手上取回白瓷瓶,未有立即上門拘捕,改派卧底警員假扮買家聯絡。

竊匪原本計劃以£100萬放售該瓶,惟遲遲未見有人願意接受,最終願意降價至£45萬交易。


Mbaki Nkhwa與卧底警員交收時被捕


Kaine White曾為韋斯咸及賓福特青年軍成員

2021年10月,雙方於倫敦市中心一間酒店交收。卧底警員取得白瓷瓶後,隨即表露身份,拘捕負責交收的疑犯Mbaki Nkhwa。警員調查他的電話通訊記錄,發現除了David Lamming外,還有負責接載兩人的Kaine White,最終把三人一網成擒。

據英國傳媒披露,Kaine White曾為英超球會韋斯咸及賓福特青年軍成員,後來征戰美職聯。

此三人當中,David Lamming已認罪,其餘兩人則經審訊後裁定罪成,案件將於今年10月判刑。除此之外,犯案團伙原來還有兩名英國籍人士,亦已於2022年底引渡至瑞士候審。


涉案玉壺春瓶的館方網頁照片


玉壺春瓶圖紋為暗花「榴開百子」

翻查資料,玉壺春瓶斷代明代永樂一朝,通體施甜白釉暗花紋飾,頸部及足部分別飾以如意雲頭和卷草紋,腹部刻折枝石榴紋,寓意榴開百子、多子多孫。

永樂一朝,瓷業鼎盛,盡主創新,創燒出名聲顯赫、此朝獨有的「甜白釉」。永樂帝篤奉佛教,白色於佛事儀式功若丘山,是故白瓷雅趣備受宮廷青睞。

「甜白」釉質潔白,溫潤似玉,肥厚如脂。每一窯燒得好不好,相當難以控制。有時候火候不到,整件東西都會所謂「發矇」,意思就是沒有玉脂感,達不到「甜白」的效果。

2013年,一件同類的永樂甜白暗花「榴開百子」玉壺春瓶在香港佳士得舉槌,估價HK$800萬,結果在熾熱競投下以HK$2,700萬易手。


失竊的鬥彩雞缸杯,至今仍未尋回

餘下兩件失竊瓷器中,其中一件資料甚少,只知道是瓷碗,曾於案發當年在香港拍賣,最終尋回,惟當局未有透露相關過程。

最後一件是鬥彩雞缸杯,若相關資料無誤,應該是明代成化本朝的出品。

2014年,一件成化鬥彩雞缸杯在香港蘇富比舉槌,由上海名藏家劉益謙以HK$2.81億天價投得,一度寫下全球瓷器拍賣紀錄。經此一役,即便是普羅大眾也懂得「雞缸杯」大名。

英國警方如今懸賞£1萬尋求線索。或許稍為提高一下金額,會是個不錯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