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樂拍賣副總經理Peter Song主理 私人收藏無雙重器「宣德高足盃」隆重舉槌

去年新冠肺炎陰霾之下,環球古董拍賣沉寂了好一段時期。隨著亞洲疫情漸見明朗,頂級古玩珍器亦陸續於市場再現。

本年北京春季拍賣,永樂拍賣就祭出「宣德 青花海獸紋高足盃」,乃是大明皇帝案頭的賞玩佳品,存世同例僅二,一全一缺:完整器在台北故宮,殘件則於1984年在景德鎮珠山御器廠遺址出土。

這件私人收藏世界的無雙孤品,自1920-30年代起在東瀛流轉,陶瓷鑑賞大家久志卓真、名古董商繭山龍泉堂先後雅蓄,最後成為愛媛文華館珍藏。

事隔逾70載,此品相完美的重器終於回歸故土,將於5月22日晚上以單一拍品專場形式隆重舉槌。乘此難得機會,The Value專訪了宋文卿(Peter Song)請這位永樂拍賣副總經理兼中國古董珍玩藝術總監,親自為大家導航鑑賞。


宋文卿 Peter Song|永樂拍賣 副總經理兼中國古董珍玩藝術總監


明宣德 青花海獸紋高足盃 「大明宣德年製」款

高度:7.7cm
來源:

  • 20世紀20年代至30年代輸入日本,原為久志卓真(1898-1973)舊藏
  • 繭山龍泉堂舊藏,1950年,東京,日本
  • 愛媛文華館舊藏,日本

出版:

  • 《世界陶瓷全集 元明篇》,河出書房,1955年
  • 日本陶磁協會、文化財保護委員會、東京國立博物館、每日新聞社《中國陶瓷·元明名品展》,1956年,日本橋高島屋,編號82
  • 《元·明初の染付》第11卷,平凡社,1960年,頁14,圖版27
  • 《世界陶磁全集 元明篇》,河出書房,1961年,圖版67
  • 繭山龍泉堂《龍泉集芳 創業七十週年紀念》第一集,1976年,東京,頁260,圖版781
  • 日本陶磁協會發行《陶說》三月號封底,通卷第八零三號,2020年
  • 《芸術新潮》,2020年3月,頁126
  • 《ORIENTATIONS》,2020年5/6月
  • 《IMPRESSIONS》,第41期,2020年

展覽:日本陶磁協會、文化財保護委員會、東京國立博物館、每日新聞社《中國陶瓷·元明名品展》,1956年,日本橋高島屋,編號82


黑白照片裡的傳說 神龍見首不見尾

此宣德青花瓷在東瀛是一件名器,惟大部份人都只看過它的黑白照片,得見真容者實寥寥無幾。

1920-30年代,高足盃流傳到日本,為久志卓真(1898-1973)所藏。這位北海道人是二十世紀初日本研究中國陶瓷的泰山北斗,因結識壺中居美術店創辦人広田不孤齌而戀上中國陶瓷,尤愛明朝器物,撰寫過《支那明初陶磁図鑑》、《明代の染付と赤絵》、《明初陶磁図鑑》等多部相關著作。

1950年,高足盃由繭山龍泉堂經手,後入藏愛媛文華館。繭山龍泉堂是百年老店,為與山中商會齊名的中國古董陶瓷權威,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,西雅圖藝術博物館、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、約翰·D·洛克菲勒三世(John D. Rockefeller III)等著名公私收藏名單皆見其蹤影。


繭山龍泉堂始創人 - 繭山松太郎


繭山龍泉堂古、今貌

至於愛媛文華館,則是愛媛縣歷史最悠久的古美術收藏機構,收藏大量日本、中國、朝鮮古陶瓷,由收藏家二宮兼一的基金會創立。

儘管高足盃歷經此等顯赫來源,但一直極少亮相人前。當年在繭山龍泉堂的時候,客人已經要提前預約才可一睹真容。可是這也只是有機會而已,據說許多藏家預約了但最終還是無緣得見。即使後來入收藏愛媛文華館,高足盃也是極少顯露人前。

是故,許多人和我一樣,只曾在50至70年代的著錄、刊物看到它的黑白照片。

例如是1976年出版的《龍泉集芳》,乃繭山龍泉堂成立七十周年的特製精裝圖錄,列舉數十載所經手之稀世珍寶,當中便有此高足盃。繭山龍泉堂自1905年創業至今,小尺寸宣德高足盃也僅經手過兩件而已。

看過的人已經如此少,那你想像上手鑑賞把玩過的又能有幾多?


高足盃著錄於《龍泉集芳》

芸芸中國陶瓷,日本人最推祟清雅脫俗的宋代五大名窯,永樂、宣德兩朝的青花在他們眼中可與之相提並論,難怪這件宣德高足盃如此受到重視。

還得記我自己第一次親看到此盃時,心裡是如何為之驚艷 - 其青花發色之濃艷、釉水之肥潤都達到極致,遠遠超出我的想像,加上盈手可握的嬌小器型,無疑是最頂級的宣德青花瓷。

我與現收藏家為多年摯友,同時跟繭山龍泉堂多年來保持緊密聯繫,所以成功爭取到這件市場上的孤品。後來跟許多藏家分享,大家都難以相信這件重品將要首次登上拍場。

海獸、梵文、高足盃 明朝文化大熔爐

此件高足盃從器形開始,到上面書寫的梵文,乃至繪畫的海獸紋,皆源自不同文化,而最終在景德鎮御窯廠共冶一爐,成為明朝絕世珍器。

一、盃撇口,深壁,高足外撇,上圍凸弦紋一周,是仿中亞金屬器「馬上杯」樣式。馬上杯,顧名思義是遊牧民族騎馬時喝酒用的杯子。當它成為明朝宮廷瓷器時,就不再有歷史上的實用功能。據盃上紋飾和明初國情,此高足盃應是宣德宮廷專門訂燒,贈予西藏高僧大喇嘛的「國禮」級藝術品。

二、盃內口沿雙弦紋一組,內底心以青花書梵文天城體(devanāgarī)「吽」字,外圍梵文八字一周,形成中台八葉院式,意為受佛庇佑之吉祥寓意。

三、器外壁通體海水為地,細畫神話珍異海獸九類,乘浪飛騰,活靈活現;高足上中下各配雙弦紋一組,中間凸起部畫如意雲紋,近足處繪海水江崖紋,象徵無上皇權。

當時海外適逢鄭和七下西洋,國內則正值分封西藏法王之佛事活動,故有此類結合海獸及梵文的官窯作品出現。今日憑器回看,可見明朝永宣盛世之輝煌。

開一代未有之奇 蘇麻離青青花瓷

宣德年間景德鎮窯厰燒造的青花瓷器,燒造技術登峰造極,成就被稱頌為「開一代未有之奇」,在中國陶瓷史上具有至上地位。上述器形與紋飾之結合固然精彩,但成就宣德青花瓷大名的,最重要還是「蘇麻離青」。

宣德青花使用進口鈷料「蘇麻離青」(又稱蘇泥勃青),呈色深豔明亮,線條間往往形成青藍中帶黑的錫斑,再罩一層透明釉,暈染處淋漓盡致宛如宣紙畫的筆觸墨痕,極富風韻。

此盃青花濃淡相宜,淡畫繚繞翻騰之海水雲氣,呈仙氣彌漫的輕盈之姿,與隱約間騰遨其中的海獸呈剛柔並濟之意。海獸則是鬚髮飄揚、矯健剛猛,達出神入化之境。

匠人對鈷料的配方、燒造拿捏精准有度,效法水墨繪畫之墨法與線條,海水以粗、細線配合勾畫輪廓,視覺立體,與深色線條所繪海獸,於色彩、質感、動態上形成明顯反差,增加了畫面景深層次,以達仙氣朦朧、杳莫測其所窮之意味。

堪比近例2013年近HK$8,000萬成交

「物以罕為貴」是古董市場不變真理。綜觀全球大小收藏,此宣德高足盃亦只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例子。其一同樣是完整器,現藏台北故宮;另一則是殘件,於1984年在景德鎮珠山御器廠遺址出土。

拍賣市場上,此高足盃是一件無雙孤品,並無任何完全等同的參考例子。這也是其難得之處,上一回易手是70年多前,今次拍賣後亦不知何日得以再遇,所以委實難以用市場價值去衡量它。

若果非要在市場上尋得參考,2013年香港蘇富比二十周年秋季拍賣的一件宣德高足盃或許可堪一比。那是一件「宣德 青花礬紅彩海獸圖高足杯」,同樣出自繭山龍泉堂。


明宣德 青花海獸紋高足杯|台北故宮


明宣德 青花海獸紋高足杯(殘件)|1984年在景德鎮珠山御器廠遺址出土


明宣德 青花礬紅彩海獸圖高足杯|2013年,香港蘇富比,HK$7,964萬成交

屈指一算,那已經是整整八年前的拍賣了,那高足盃當時低估價只是HK$2,500萬,結果卻以遠超預期的HK$7,964萬高價易手

對於我們永樂拍賣這件宣德青花海獸紋高足盃,公司也是隆重其事,特別安排單一拍品專場的尊貴待遇,希望諸方瓷友藏能把握到此軍有機會,競得心頭好永寶珍藏之。


拍賣詳情

拍賣行:永樂拍賣
專場:藏山隱海·繭山龍泉堂海獸紋高足盃
拍賣地點:北京四季酒店A廳
拍賣時間:2021/5/2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