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壽康昨晚在社交網絡發功，暗示手握「最大」的趙無極王牌。這位蘇富比亞洲區CEO搶得整個藝術界焦點後，行方今日亦隨即揭開這張底牌 - 長達10米的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，曾打破華人油畫紀錄，將於9月30日在香港上拍，估價達驚人的HK$3.5億。
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
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局部
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局部
周四晚上，程壽康在社交網絡上載了一張照片。相中人是趙無極，拿著畫筆哈哈大笑。重點在於，程壽康用上了無極無敵、abstract（抽象）、Size Matters（尺寸很重要）、hong kong（香港）、autumn（秋季）、auction（拍賣）、sothebys（蘇富比）、2018、biggestandbest（最大及最好）這些標籤。
重組句子的話，就是「蘇富比2018香港秋拍，取得了非常大幅的趙無極抽象畫作，哈哈」。問題在於，我們當時不知道程壽康指的「最大」，究竟是某時期的最大，還是所有作品中的最大。
程壽康的社交網絡貼文截圖
蘇富比亞洲區CEO程壽康
如今知道，程壽康指的是後者。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是一幅三聯作，高2.8米、長10米，是平生創作尺幅最大油畫。（換算成面積的話，大概有300平方呎，和香港不少住宅一樣大。）1966-2006的四十年間，趙無極一共只創作了20幅三聯巨作。這20幅巨作當中，3幅由博物館所藏， 7幅由趙無極基金會保管，只得10幅流傳於私人手上，極為珍罕。
《1985 年 6 月至 10 月》的誕生契機，源自華人建築大師貝聿銘之邀請。1952年，兩人於巴黎皮耶勒布畫廊（Galerie Pierre Loeb）一見如故，展開長達60多年的友誼。貝聿銘的建築事業不斷發展，多次邀請趙無極為旗下項目創作壁畫。1980年，貝聿銘接獲新加坡萊佛士城的重要工程，隨著計劃漸告完工，貝氏邀請趙無極親臨視察，希望他在主樓大堂的巨大牆壁上創作壁畫，與兩位西方大師凱利（Ellsworth Kelly）及諾蘭（Kenneth Nolan）的傑作一同展出。
趙無極與貝聿銘，1976年｜Françoise Marquet
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展出於新加坡萊福士城｜Courtesy Foundation Zao Wou-Ki
趙無極其後回到法國專注創作，經歷五個月不懈努力，《1985 年 6 月至 10 月》終於在同年10月正式問世，《1985 年 6 月至 10 月》代表著趙無極「無境時期」的經典特徵：開放式構圖，大膽擴散、放空，將結構鞏固於四周，給予中央位置更多空間，反映藝術家當時心境豁然開朗，不再執著於「唯我」之心，呈現一派釋放自由的「無我」心靈。紫翡般的藍色在濃淡乾濕的變化中營造了「虛」與「實」、「空」與「滿」，結合輕盈迴盪於各處的細膩輔色，構成性靈的畫面。
《1985 年 6 月至 10 月》於1986 年萊佛士城開幕時正式登場，此後一直公開展出，直至2005年萊佛士城大規模翻修重建為止。該年，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登上香港佳士得，在「20世紀中國藝術及亞洲當代藝術」專場拍賣，連佣HK$1,800萬成交，當時刷新華人油畫紀錄。2018年，此畫再度在香港上拍，估價卻已達HK$3.5億。事隔13年，20倍的躍幅、HK$3.3億的升值。
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局部
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局部
如此升幅，背後有幾個明顯的原因。首先，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上次拍賣時，趙無極尚在人間，如今他已經仙遊，作品價值不能同日而語。再者，藝術界這兩年掀起「趙無極熱」，令這位法籍華人的作品成交價直線上升。而在近年這股屢創紀錄的熱潮中，今回是首次有大尺幅三聯作現身。
市場上一次有趙無極重量三聯作現身，已經是2013年。這位抽象大師當時離世不久，《15.01.82》在「香港蘇富比40周年晚間拍賣」登場，HK$5,800萬起拍，HK$7,500萬，連佣HK$8,520萬成交。留意這幅三聯作的尺幅，亦只是1.95 x 3.9米。
《15.01.82》
《29.01.64》
《大地無形》
《29.09.64》
趙無極熱潮的溫度有多高，我們可以參考《大地無形》。50年代作品，2 x 1.6米，2007年在香港佳士得以約HK$2,950萬成交。來到2018年，在香港保利上拍，HK$1.55億落槌，連佣HK$1.82億成交，升值了HK$1.5億。
趙無極破億畫作資料如下：
- 《29.01.64》，1964年，2.5 x 2.6米｜佳士得，2017/11/25，HK$2.02億
- 《大地無形》，1956-57年，2 x 1.6米｜保利，2018/3/29，HK$1.82億
- 《14.12.59》，1959年，1.3 x 1.6米｜佳士得，2018/5/26，HK$1.76億
- 《29.09.64》，1964年，2.3 x 3.45米｜佳士得，2017/5/27，HK$1.52億
趙無極主要藏家多來自台灣，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或許會先於台北亮相。至於香港讀者，應該就要等到月尾了。當然，內地朋友也要來看呀。
香港蘇富比｜現代藝術晚拍精選
趙無極（1920-2013）《1985年6月至10月》
尺寸：280 x 1,000cm
估價：HK$350,000,000
趙無極（1920-2013）《23.05.64》
尺寸：200 x 162cm
來源：
- 紐約，庫茲畫廊
- 巴黎，Thierry Salvador畫廊
- 巴黎，Briest拍賣，1991年5月30日，拍品編號37B
- 歐洲重要私人收藏
- 巴黎，Calmels, Chambre, Cohen拍賣，2000年12月15日，拍品編號106
- 現亞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購自上述拍賣
估價：HK$80,000,000 - 120,000,000
趙無極（1920-2013）《15.12.60》
尺寸：130 x 96.5cm
來源：
- 紐約，庫茲畫廊
- 現美國重要私人藏家於1961年直接購自上述來源
估價：HK$18,000,000 - 28,000,000
朱德群（1920-2014）《憶雪山行》
尺寸：130 x 96.5cm
來源：
- 亞洲私人收藏
- 香港，佳士得，2012年5月26日，拍品編號2009
- 現亞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購自上述拍賣
估價：HK$15,000,000 - 25,000,000
林飛龍（1902-1982）《無題》
尺寸：114.5 x 147.5cm
來源：
- 巴黎，Melki畫廊
- 現歐洲重要私人藏家直接購自上述來源
估價：HK$8,000,000 - 10,000,000
拍賣詳情
拍賣行：香港蘇富比
專場：現代藝術晚間拍賣
拍賣時間：2018/9/30｜5p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