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富比HK$5.35億當代藝術晚拍 李希特《抽象畫》HK$2億成交

10月香港拍賣周進入白熱化階段,蘇富比今夜(7號)一連舉行三場晚拍。壓軸舉槌的當代藝術晚拍,35件登場拍品,33件順利售出,斬獲HK$5.35億(NT$21.5億)。

本場冠軍由李希特大尺幅《抽象畫》拿下,連佣以HK$2億(NT$8億)易手,成為德國巨匠在香港拍場第二貴畫作,僅次於2020年在同一拍場以HK$2.14億高價易手的《抽象畫(649-2)》。

總結本場成績,35件拍品僅2件流拍,成交率達94%。共11件拍品以HK$1,000萬以上成交,寫下了Emily Mae Smith、María Berrío兩位女性藝術家的個人成交紀錄。

編按:較早時間舉行的現代藝術晚拍及「威廉姆森粉紅之星」鑽石的拍賣報道,可參閱另文:


李希特《抽象畫》以HK$1.72億落槌


今回拍賣的《抽象畫(725-1)》


Lot 1219|李希特(Gerhard Richter)《抽象畫(725-1)》油彩畫布(成交冠軍)

創作時間:1990年
尺幅:225 x 200 cm
來源(The Value整理):

  • 都柏林,私人收藏
  • 倫敦,Anthony d'Offay 畫廊
  • 達拉斯,Marguerite and Robert Hoffman Collection
  • 舊金山,Anthony Meier Fine Arts
  • 韓國,私人收藏
  • 舊金山,Anthony Meier Fine Arts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倫敦,蘇富比,2011年2月15日,拍品編號13(成交價:£7,209,250,US$11,547,056)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

估價:HK$175,000,000 - 235,000,000
落槌價:HK$172,000,000
成交價:HK$200,443,000


先由本場冠軍 - 李希特《抽象畫(725-1)》說起,此作以IB(不可撤回的出價,Irrevocable Bid)形式上拍,意即行方已預先替畫作尋找買家,免卻流拍之憂。

拍賣官以HK$1.5億起拍,拍賣氣氛未算激烈,經5口叫價後以HK$1.72億落槌。由林世詠(Shea Lam,亞洲當代藝術部晚拍主管)替牌號「264」的客戶投得,連佣成交價約HK$2億。


林世詠(中)替牌號「264」的客戶投得畫作


李希特


《抽象畫(649-2)》2020年以HK$2.14億高價易手

在世當代藝術名家當中,李希特(或譯作里希特)無論地位、名氣、身價都屬頂尖行列。這位德國巨匠大概於60年代踏進抽象藝術世界,至80年代已臻成熟,大勇大熱。

李希特發展出獨樹一幟的創作風格:以刮板為工具擦拭畫布上的顏料,令畫面輪廓變得模糊,讓不同層次紋理效果藉此顯露出來。如此手法擺離了筆刷之桎梏,可說是翻開了抽象藝術新章。

來到90年代初,經過多年鑽研,這位德國巨匠的抽象創作可謂達致化境。他於1986至1992年期間的創作,是功力表現最為嫻熟、力量最澎湃的作品,備受藏家推崇。全球十幅成交價最高的李希特作品之中,有八幅均於此時期完成。


《725-3》由墨爾本維多利亞國立美術館收藏


《抽象畫(725-1)》(左一)2017年在布里斯班Queensland Art Gallery展出

是次拍賣的《抽象畫(725-1)》作於1990年,屬「725」系列作品之一。此系列僅得五幅作品,其中《725-3》由墨爾本維多利亞國立美術館收藏、《725-5》由德國波恩藝術博物館收藏,把本作視為博物館級收藏絕不為過。

《抽象畫(725-1)》尺幅225 x 200 cm,比2020年以HK$2.14億成交的《抽象畫(649-2)》更大,該作尺幅200 x 200 cm。驟眼看本作有如一幅雙聯作,兩邊由一個中央「接縫」相連,接縫垂直地貫穿於畫布,分成兩個用色上互相獨立的區域。


《抽象畫(725-1)》局部


《抽象畫(725-1)》局部

此作亦可見李希特運用刮板創作的精湛技巧,在畫布上以水平方向拖曳刮板,營造出從中央接縫到畫布兩側的顏料軌跡,由此形成獨特的表面光色效果。李希特對錶面肌理進行高強度處理,突顯顏料層次感。

翻查記錄,此作對上一次現身拍賣可追溯至2011年,當年在倫敦蘇富比以£720萬(約HK$9,000萬)易手。現藏家從該次拍賣購下畫作,收藏11年多至今再度釋出。如今此作以HK$2億易手,在11年間升值HK$1.1億。



Lot 1214|多伊格(Peter Doig)《鄉村搖滾(後視鏡)》油彩 畫布(成交亞軍)

創作時間:1999年
尺幅:194.9 x 270 cm
來源(The Value整理):

  • 紐約,Gavin Brown’s enterprise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倫敦,蘇富比,2014年6月30日,拍品編號27(成交價:£8,482,500)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

估價:HK$75,000,000 - 98,000,000
落槌價:HK$63,000,000
成交價:HK$75,202,000


本場亞軍也是畫作來自西方藝術。蘇格蘭藝術家多伊格(Peter Doig)作品《鄉村搖滾(後視鏡)》連佣以HK$7,520萬(NT$3.02億)成交。拍賣官以HK$5,000萬起拍,經5口叫價後以HK$6,300萬落槌,由黃林詩韻(Patti Wong,環球主席)替牌號「284」的客戶投得。

雖然多伊格作品幾乎全都是風景畫,但他卻一直抗拒與傳統風景畫扯上關係。他的畫作不拘一格,筆下風景是記憶與想像之間的形象,靈感來自都市生活中偶遇的攝影或電影題材,或童年時期的風景印記。這或許可歸因於多伊格四處漂泊的生活方式。

現已年逾六旬的多伊格生於蘇格蘭,在加拿大長大,又先後居於倫敦與特立尼達,似乎從未在一處定居,亦未曾真正屬於任何一個地方。他的創作甚至被解讀為紀念舊地之舉。例如本作是描繪加拿大所見的場景,卻是移居倫敦後才創作。


畫作由黃林詩韻(中)替牌號「284」的客戶投得


多伊格


畫中的彩虹隧道位於多倫多


多伊格《鄉村搖滾》歐洲私人收藏

畫中場景乃多倫多主要幹道當河谷園林公路旁邊的彩虹隧道,畫面所繪的是車輛在高速公路上行駛時,乘客望向窗外所見的景象。 1998至2000年間,多伊格以彩虹隧道為題,創作了三幅鉅幅畫作,其中一幅現展於烏克蘭基輔的平丘克藝術中心,另外一幅則一直落入歐洲私人收藏,曾獲選為2008年泰特英國藝術館舉辦的多伊格回顧展展覽圖錄封面。三幅作品當中,本作是唯一一幅採用車上視角的作品。

《鄉村搖滾(後視鏡)》對上一次拍賣要追溯至2014年,當時在倫敦蘇富比以近£850萬(約HK$1.07億)易手。多伊格的個人拍賣紀錄於去年11月刷新,抽象風景畫《泥沼》在紐約佳士得US$3,986萬(約HK$3.1億)易手,寫下紀錄。



Lot 1224|巴斯基亞(Jean-Michel Basquiat,1960-1988)《象徵》壓克力及油彩棒畫布(成交季軍)

創作時間:1984年
尺幅:218.4 x 248.9 cm
來源(The Value整理):

  • 紐約,Mary Boone 畫廊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倫敦,蘇富比,2015年10月15日,拍品編號30(成交價:£665,000)
  • 紐約,私人收藏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

估價:HK$28,000,000 - 35,000,000
落槌價:HK$23,000,000
成交價:HK$28,205,000


成交季軍落在巴斯基亞1984年作品《象徵》身上。此作以HK$1,800萬起拍,獲5口叫價後以HK$2,300萬落槌,由Max Moore(亞洲當代藝術部拍賣主管)替牌號「251」的客戶投得,連佣成交價HK$2,820萬(NT$1.13億)。

巴斯基亞早年在紐約街頭塗鴉創出名堂,與Andy Warhol非常要好,惟因吸食過量可卡因(台稱:古柯鹼)僅27歲便喪命。這位非裔美國藝術家的畫作《無題》於2017年以US$1.1億成交,令他一度成為史上最貴美國藝術家,這項紀錄到今年被Warhol鉅作《槍擊瑪麗蓮》以US$1.95億打破。

放眼亞洲拍場,巴斯基亞1982年鉅作《戰士》去年在香港以HK$3.2億成交,至今仍穩佔亞洲最貴西方藝術寶座。

巴斯基亞1960年生於紐約,父親為海地人,母親為波多黎各人。他的創作主題經常牽扣著他的血緣背景及文化傳承,例如美國種族議題。乘著美國近年掀起「黑人的命也是命」(Black Lives Matter)黑人平權運動,黑人藝術家乃至涉及種族議題的藝術創作備受藝壇關注。

今回拍賣的《象徵》除了參考非裔美國人的文化身分,還引用西方藝術的經典作品,以精簡而耐人尋味的圖案指涉關於歐洲和非洲的議題。


Max Moore(中)替牌號「251」的客戶投得畫作


巴斯基亞


畫面中心寫上大階SCALO MERCI二字,在意大利語意謂「貨場」

巴斯基亞用油畫棒在畫作中心寫出大階SCALO MERCI二字,這詞語在意大利語意謂「貨場」。巴斯基亞於1981年首度踏足意大利,當年他應藝術商埃米利奧·馬佐利(Emilio Mazzoli)邀請,在意大利摩德納舉行首場個展。他在旅程中親身體驗到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,對此產生濃厚興趣。

畫中描繪的物像,讓人聯想到巴斯基亞在作品中奉為圭臬的海地神話故事、非裔身分和非裔美國人的文化歷史。黃色、亮紅、褐色與周圍的慘白形成強烈對比,中央人物以卡通風格繪畫,形似大像或長毛象,頭戴小帽子,獠牙向後彎曲。象背上方描繪了一個人頭,但就以畢加索繪畫人像的方式將臉分成兩半,一黃一褐,呲牙咧嘴,眼發紅光。

人頭是巴斯基亞反覆繪畫的主題,造型似受七八十年代風行美國的電視節目和漫畫所影響,也甚具現代主義畫家筆下的形象。巴斯基亞的人臉顯然是模仿原始部落的面具,以白色幼線勾勒的紅眼睛瞇成細縫,極具個人特色。

此作對上一次亮相拍場2015年,當年在倫敦拍場以£66.5萬(約HK$790萬)易手。如今此作以HK$2,820萬成交,在7年間升值逾HK$2,000萬。



Lot 1213|草間彌生《無題(南瓜雕塑)》著色強化玻璃纖維塑料(成交第4位)

創作時間:2007年
尺寸:100 x 100 x 100 cm
來源(The Value整理):

  • 日本,MOMA Contemporary
  • 台灣,Beyond 畫廊
  • 台灣,私人收藏
  • 香港,蘇富比,2018年6月8日,拍品編號127(成交價:HK$11,400,000)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

估價:HK$32,000,000 - 45,000,000
落槌價:HK$22,400,000
成交價:HK$27,479,000


本場成交價最高的東方藝術代表,落在「波點女王」草間彌生的招牌南瓜雕塑身上。此作以HK$2,000萬起拍,3口叫價後以HK$2,240萬落槌,由牌號「88」的客戶投得,連佣成交價HK$2,747萬(NT$1.1億),位列本場第4位。

南瓜可謂草間的創作標誌。草間與南瓜的淵源深遠,可追溯至她兒時生動清晰的幻覺情景。她曾回憶道:「我第一次看見南瓜是小學的時候,當時我和祖父到一個大型種子採集場參觀……看到一個人頭般大的南瓜……它還栩栩如生地開始和我說話。」

她亦回想起兒時經歷的戰爭及戰後時期,她每天總以南瓜為食,直至作嘔反胃。可是後來南瓜卻成為了草間深愛的題材:「我很喜愛南瓜。作為我自小的心靈居所,南瓜為我心帶來別具詩意的平和安寧。南瓜跟我說話,煥發莊嚴神聖的精神狀態。它們包涵了全人類共享的生活喜悅之源。這就是讓我繼續創作的南瓜。」

草間將自己的脆弱化為力量,將深沉的幻覺體驗呈現於畫布之上,創造出無數波點與網狀的萬花筒世界。標誌性的波點南瓜,表現出內心不斷拉扯的張力。她在持續的波點創作中,重新找到了內心的平靜。如今,南瓜在她的藝術世界取得了近乎神聖的地位,甚至可以說是她的另一個自我。


南瓜可謂草間的創作標誌

此具南瓜雕塑創作於2007年,以玻璃纖維強化塑膠製作,高度和寬度均達到整整一米。去年11月到今年5月在特拉維夫舉行的「草間彌生:回顧展」,這南瓜雕塑乃展品之一。翻查記錄,同一雕塑2018年在香港蘇富比上拍,連佣HK$1,140萬易手。今回這雕塑以HK$2,747萬成交,在4年間升值HK$1,600萬。

順帶一提,去年12月,另一尺寸近2米之巨的草間《南瓜》雕塑在香港佳士得上拍,結果連佣以HK$5,545萬(NT$1.94億)易手,成為拍賣最貴的草間彌生雕塑。


HK$1,000萬以上成交


Lot 1221|村上隆《727》壓克力畫布,裱於木板,共3部分

創作時間:2015年
尺幅:300.5 x 150 cm(每幅);300.5 x 450 cm(整體)
來源:

  • 香港,貝浩登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

估價:HK$18,000,000 - 25,000,000
落槌價:HK$17,000,000
成交價:HK$20,945,000


Lot 1215|Bridget Riley《德洛斯》油畫亞 麻布

創作時間:1983年
尺幅:214.5 x 184.8 cm
來源:

  • 巴塞爾,Galerie Beyeler 貝耶勒畫廊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倫敦,蘇富比,2012年10月12日,拍品編號25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紐約,Munchin 畫廊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

估價:HK$15,000,000 - 25,000,000
落槌價:HK$17,000,000
成交價:HK$20,945,000


Lot 1226|Mark Bradford《出埃及記》複合媒材拼貼於畫布

創作時間:2006年
尺寸:121.9 x 152.4 cm
來源(The Value整理):

  • 紐約,Sikkema Jenkins & Co.
  • 私人收藏(購自上述來源)
  • 洛杉磯,私人收藏(購自上述來源)
  • 紐約,蘇富比,2017年11月17日,拍品編號426(成交價:US$2,175,000)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

估價:HK$14,000,000 - 20,000,000
落槌價:HK$14,000,000
成交價:HK$17,315,000


Lot 1205|Emily Mae Smith《謎語》油畫 亞麻布(藝術家個人成交紀錄)

創作時間:2017年
尺幅:170.2 x 129.5 cm
來源:

  • 紐約,Simone Subal 畫廊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

估價:HK$1,800,000 - 2,500,000
落槌價:HK$10,000,000
成交價:HK$12,475,000


Lot 1203|María Berrío《戀人3》水彩及和紙拼貼於畫布(藝術家個人成交紀錄)

創作時間:2015年
尺幅:170.2 x 129.5 cm
來源:

  • 紐約,Praxis 畫廊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

估價:HK$2,500,000 - 4,500,000
落槌價:HK$9,500,000
成交價:HK$11,870,000


Lot 1220|Christopher Wool《不,不》瓷漆 亞麻布

創作時間:2004年
尺幅:199 x 152.5 cm
來源(The Value整理):

  • 東京,Taka Ishii 畫廊
  • 紐約,Skarstedt 畫廊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芝加哥,Richard Gray 畫廊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紐約,佳士得,2019年5月15日,拍品編號45(成交價:US$2,535,000)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

估價:HK$11,000,000 - 15,000,000
落槌價:HK$8,600,000
成交價:HK$10,781,000


Lot 1216|Stanley Whitney《桑‧拉》油畫 畫布

創作時間:2016年
尺幅:244.2 x 244.2 cm
來源:

  • 紐約,Team 畫廊
  • 私人收藏
  • 紐約,富藝斯,2019年5月15日,拍品編號319
  • 現藏者購自上述拍賣

估價:HK$7,500,000 - 10,000,000
落槌價:HK$8,000,000
成交價:HK$10,055,000


拍賣總結

拍賣行:香港蘇富比
專場:當代藝術晚拍
拍賣日期:2022/10/7|8:45pm

拍品數目:35
成交:33
未成交:2
成交率:94%
總成交額:HK$535,469,200